三差五的亲自登门来造访,在书房里同武陵侯一聊便是半日。

&ep;&ep;不知为何,苏筠有一股强烈的预感,尹明德和父亲似乎在谋划着什么天大的事情。

&ep;&ep;或许,这长安城里马上就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了。

&ep;&ep;这日,天还未大亮她被人从睡梦中叫醒,一睁眼看到的却是自己的祖母。

&ep;&ep;苏筠诧异的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祖母您怎么来了?”

&ep;&ep;老太太道:“筠筠,外面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你和玠哥儿夫妻二人一起乘车前往繁州城,去你二叔父那里住些时日。你的事我已经全都和玠哥儿说了,他会好生照顾你的。”

&ep;&ep;苏筠越发不解:“为何这时候让我们过去?”她细细打量着祖母的神情,突然抓住了祖母的手腕,“尹明德要谋反了是不是?”

&ep;&ep;老太太吓得捂住她的嘴,压低了声音道:“只怕也就是这几天了,争夺皇位凶险万分,搞不好便是抄家灭门之罪,我和你父亲商议后决定送你和玠哥儿去繁州,你叔父在那里任知府,你们去投奔他,只要这长安城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便可逃得远远儿的,再也别回来。”

&ep;&ep;“父亲为何偏要淌这浑水,那尹明德颇有城府,又生性多疑,纵然父亲帮他登上帝位,到时候必然遭他忌惮,今后的日子未必就会比现在好过啊。”

&ep;&ep;“你早先曾以苏筠的身份嫁给他,如今筱儿又是魏王侧妃,你父亲现在是拉弓没有回头路啊。即便他不帮魏王,我们侯府和魏王的这层姻亲关系也是割不断的,魏王若出了事,咱们又如何独善其身?”

&ep;&ep;“可是……若我们苏家当真到了生死关头,我又怎可弃祖母而去?祖母你跟我们一起走好不好?”苏筠拉着祖母的手乞求道。

&ep;&ep;老太太却坚决摇头:“祖母我在慈云庵里清净了十几年,如今家族陷入危险,我怎能苟且偷生?这是你祖父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祖母要留在这里与侯府共存亡。”

&ep;&ep;“祖母不走,那筠筠也不走。”苏筠倔强地扑进老太太怀里,怎么也不肯答应。她不明白,明明前几日一切都还好好的,后来定北侯遇刺、少安公主双目失明,紧接着朝中便出现了这样大的变故,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被人暗中操控着一般,实在太让她心中难安。

&ep;&ep;定北侯刚死尹明德就这般亟不可待的谋划,难道当真只是巧合吗?

&ep;&ep;她还未来得及细想,只觉得后颈被人打了一下,大脑一沉,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ep;&ep;老太太抬头看了眼旁边站着的苏玠:“你下手重不重啊,我可是告诉过你的,这是你姐姐,不是原来那个阿简。”

&ep;&ep;苏玠道:“祖母放心,我有分寸的,阿姊一个时辰后便会醒过来。”昨日夜里祖母突然传他去瑞安堂,说苏简其实就是他死去的姐姐苏筠,其实直到现在苏玠整个人还有些恍惚,实在难以相信世间会有这般离奇之事。可这件事却又是祖母亲口告诉他的,祖母自然不会骗她。

&ep;&ep;看着已经昏厥过去的小姑娘,苏玠心里很是复杂。

&ep;&ep;老太太道:“都这时候了,你发什么呆,这时候估摸着城门已经开了,赶快带你妹妹离开。”

&ep;&ep;***************

&ep;&ep;穆焕觉得自己大脑昏昏沉沉的,脑海里不时浮现着各种画面,从他坠马灵魂附在小猫的身上,到与苏筠相处的点点滴滴,再到后来亲眼目睹父亲的死。

&ep;&ep;想到父亲临死前的画面,他只觉得心上一阵揪痛,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ep;&ep;隐隐约约的,他似乎听到了父亲爽朗而又慈善的笑声,还有苏筠一声又一声的唤他绵绵,那声音听上去甚是着急,他张了张口想要答应,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ep;&ep;又过了少顷,他感觉有温软湿热的帕子在他脸上轻轻揩拭着,一下又一下,动作很是细致入微。那人的身上隐隐传来淡淡的药香,让他的意识一点点变得清醒。

&ep;&ep;慢慢的,穆焕的眼睛缓缓张开,映入眼帘的是位身着湖绿色裙衫的妙龄少女。见他醒来,那姑娘眉眼间透着欣喜,浅笑盈盈着开了口:“你可算醒了!”

&ep;&ep;☆、魏王谋逆

&ep;&ep;穆焕坐起身来,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双手,这是人的手。

&ep;&ep;他这是……回来了吗?他记得自己抓伤了少安公主的眼睛之后拼命的奔跑,腿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到后来他渐渐因为失血过多,头晕眼花得跑不动路,生生晕倒在路边,不省人事了。

&ep;&ep;扭头看向跟前站着的碧衣少女,正值豆蔻年华,模样生的细致,素雅的装扮颇有几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韵致。且她的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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