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向来审时度势,不必去管。”

&ep;&ep;明深闻声应是。

&ep;&ep;他要回禀的就这些,见陛下并没有开口的打算,正想退下,却听他说:“你亲自去一趟清河。”

&ep;&ep;“嗯?”

&ep;&ep;明深一愣,不明白好端端的,陛下为何突然要他去清河?现在正是关键时候,陛下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朝臣的猜测。

&ep;&ep;这个时候是有什么要是要嘱咐殿下吗?

&ep;&ep;“是要嘱咐殿下什么吗?”他问李崇。

&ep;&ep;李崇头也不抬说道:“马上就是十一月二十了。”

&ep;&ep;十一月二十?

&ep;&ep;明深听到这话更为怔愣了,这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不过很快他便想起来这是什么日子了,殿下的生辰日——

&ep;&ep;冯保显然也记得这个日子。

&ep;&ep;之前陛下一直没说,他也不敢开口,此刻便笑着说道:“陛下对小殿下真好,您瞧您是要赏赐些什么给小殿下,老奴亲自去内库拿。”

&ep;&ep;李崇同明深道:“你直接去一趟徐家,问徐冲那个女儿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给他的。”

&ep;&ep;说完又兀自嗤笑一声:“内库里的宝贝,就算你把所有的宝贝送过去也只是落得一个被他丢了的份,朕养着一个国家,赚钱不易,可不想给这小崽子胡乱浪费。”

&ep;&ep;批改了这么久的折子,他也有点累了。

&ep;&ep;放下手中的朱笔,李崇起身踱步,边走边跟明深说:“去吧,早去早回。”

&ep;&ep;明深答是。

&ep;&ep;离十一月二十也没几天了。

&ep;&ep;明深自是不敢耽搁,自出了宫便立刻去往诚国公府了。

&ep;&ep;云葭知晓他来的时候正在对着一件男式的斗篷发呆,这是她亲手做的,本是想着给裴郁做生辰礼,但如今他们二人分隔两地,就连想给彼此寄个东西也不容易。

&ep;&ep;分开也有半月有余。

&ep;&ep;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ep;&ep;云葭手握着暖烘烘的斗篷,看着窗外,天气越发严寒,外面的风景也就变得越发萧瑟起来。

&ep;&ep;罗妈妈拿着甜水进来,瞧见她看着窗外发呆,就知道她这是又在想二公子了。

&ep;&ep;家里除了陈集以外,也就只有罗妈妈和惊云方才知道裴郁的真实身份。

&ep;&ep;其余人都以为二公子是出去游学了。

&ep;&ep;这也是徐家对外界暂时用的统一说法。

&ep;&ep;“姑娘又在想二公子了?”

&ep;&ep;听到罗妈妈的声音,云葭方才回神,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

&ep;&ep;不愿承认。

&ep;&ep;可罗妈妈岂会不知她,见她手里那件斗篷,又轻轻叹了口气。

&ep;&ep;“二公子在的时候,您就在做了,却还是没能及时送出去,如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交给二公子。”

&ep;&ep;云葭沉默。

&ep;&ep;但也只是须臾,她便说道:“总能穿上的。”

&ep;&ep;罗妈妈听她这样说,倒是也跟着说道:“您说的是,最迟明年,二公子肯定也能回来了。”

&ep;&ep;就是可怜了他们姑娘只能这样一日日盼着。

&ep;&ep;她心里又长叹了口气,想着让姑娘先喝碗甜汤,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外面就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ep;&ep;罗妈妈一听这道声音就忍不住皱了眉。

&ep;&ep;正欲训斥,却见进来的是素来沉稳的惊云,不由皱眉:“怎么回事?”

&ep;&ep;惊云先喊了一声罗妈妈,而后也顾不上平复呼吸就急匆匆跟云葭说:“姑娘,明指挥使来了。”

&ep;&ep;能被这样称呼的自然只有锦衣卫指挥使明深。

&ep;&ep;他们平日很少有往来。

&ep;&ep;上回碰面还是他来找阿郁。

&ep;&ep;锦衣卫只听命于圣上,就连阿爹也使唤不了他,如今他突然过来,难不成是阿郁出了什么事?想到这,云葭脸色霎时一白,起身问了句“人在哪”,得到惊云的答复之后,她便立刻抬脚出去了。

&ep;&ep;罗妈妈年纪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跟不上。

&ep;&ep;但也着急,怕云葭出事,忙跟惊云说:“你快跟过去看着。”

&ep;&ep;惊云连忙应声跟上去。

&ep;&ep;匆匆到前堂。

&ep;&ep;果然瞧见明深于里间而坐。

&ep;&ep;云葭一路疾跑而来,看到明深也顾不上打招呼就立刻着急问道:“明大人,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