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大夫说他是伤及了心脉得好好休养,如今也只能用啊声代替。

&ep;&ep;梓兰走过来,先是上下审视了一眼裴行昭如今的惨状,见裴行昭又啊了一声,梓兰像是知道他要什么一般,柔声道:“二爷想喝水?”

&ep;&ep;裴行昭听到这话又啊了一声,怕她不能理解,还疯狂眨了下眼睛。

&ep;&ep;那几个贱婢怕他喝多了水又得失禁,连水都不给他喝,等他好了,他一定要杀了她们!

&ep;&ep;梓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倒了一盏茶递到裴行昭的嘴边。

&ep;&ep;裴行昭早就渴得不行了。

&ep;&ep;嘴唇刚沾到茶水,他就拼命张开嘴巴吞咽起来。

&ep;&ep;他没有注意到梓兰正拿着茶盏在一点点往上移,他只是下意识地追寻茶盏而去,完全不知道他此刻的表现就像一条狗。

&ep;&ep;梓兰却看得好笑。

&ep;&ep;她眼里含着藏不住的笑意,就这样审视着裴行昭如今的窘迫模样。

&ep;&ep;裴行昭等一碗茶喝完方才感觉出不对,头重新回到枕头上,他朝梓兰看过去就瞧见她笑盈盈的模样。

&ep;&ep;裴行昭看着她眼中的笑意,不由皱眉。

&ep;&ep;他现在这个模样,梓兰怎么着也不该笑啊。

&ep;&ep;“二爷喝完了?”梓兰毫不在意被他瞧见,说着还笑着收回茶盏,也未去替裴行昭擦拭他唇角留下来的水,就这样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ep;&ep;“今日过来是想与二爷说几句话。”

&ep;&ep;裴行昭总觉得梓兰这样看着怪怪的,他自然是说不出话的,便只是看着梓兰。

&ep;&ep;“我要走了。”

&ep;&ep;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裴行昭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立刻勃然大怒。

&ep;&ep;他还当她跟别人不一样,没想到也是个贱人!

&ep;&ep;他现在不能动弹,所以就打算抛弃他了?他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怀着他的孩子还敢跑?裴行昭怒视汹汹盯着梓兰,脸色难看至极。

&ep;&ep;他嘴里怒声啊叫着,呼吸也急促得很。

&ep;&ep;牵扯到受了伤还未痊愈的心脉,他的神情又开始变得痛苦起来。

&ep;&ep;“这就生气了,那我之后的话,二爷不得直接气到背过去?”梓兰笑盈盈说着,她的神情依然温柔,是裴行昭最为熟悉的模样。

&ep;&ep;可她吐出来的话却让裴行昭头皮发麻。

&ep;&ep;他咬牙切齿恶狠狠盯着梓兰,嘴唇微动,是在喊梓兰贱人。

&ep;&ep;梓兰看得轻笑,她捂着帕子看着裴行昭笑道:“是,我是贱人,我要不是贱人,怎么会勾引你这种人呢?”

&ep;&ep;她边说边笑。

&ep;&ep;笑了半晌,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ep;&ep;这个脚步声一听就不是春枝,她回头看,果然瞧见贾延的身影。

&ep;&ep;看到他。

&ep;&ep;梓兰的眸光不由一软。

&ep;&ep;“来了。”

&ep;&ep;她的声音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ep;&ep;贾延看着她点头,又往她身后的裴行昭扫了一眼,并未说什么,只看着梓兰说道:“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再过两刻钟便是护卫换班的时候,我已经在后门叫好了马车,随时都能走。”

&ep;&ep;梓兰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ep;&ep;这是当日事发之后,她跟贾延的决定。

&ep;&ep;她也没想到陈氏和裴行昭的秘密竟然是这个,更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

&ep;&ep;陈氏死了。

&ep;&ep;裴行昭也成了一个废人,不知道何时会死。

&ep;&ep;其实她留在府中也没事。

&ep;&ep;裴行昭死了,那后院就只有她一个了,无论是大公子还是三夫人都是良善之人,只要她不惹是生非,他们自会替她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