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片刻之后,李崇喝了口茶才开口说道:“朕的确缺一个好皇子,但朕不会帮你,你要这个位置,就靠你自己来拿。”

&ep;&ep;“要不然你即便坐上这个位置也坐不稳。”

&ep;&ep;裴郁也没想过他会帮他。

&ep;&ep;他的帮忙就像是裹着砒霜的蜜饯,他宁可不要。

&ep;&ep;“我需要一个身份。”

&ep;&ep;李崇抬眸,深深看了他一眼,忽而放下手中的茶盏:“清河缺个清河王,那是崔家的地盘,也是你母亲的故土,你去那边待一段时间吧。”

&ep;&ep;裴郁皱眉。

&ep;&ep;正欲开口,便听李崇说道:“放心,我知道她是谁。”

&ep;&ep;裴郁听他这么说,也就没再开口了。

&ep;&ep;“什么时候走?”他问李崇。

&ep;&ep;李崇放下茶盏,看他:“你想什么时候走?”

&ep;&ep;他想什么时候走?

&ep;&ep;他最好一辈子都不走,最好一辈子都只是裴郁。

&ep;&ep;可他能吗?

&ep;&ep;早在他知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再奢望做这样的美梦了,他只有趁早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才能不再做别人刀俎之下的鱼肉。

&ep;&ep;可他私心还想再陪她一段时间。

&ep;&ep;这一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想要在走之前再好好陪她一段时间。

&ep;&ep;“月底吧。”

&ep;&ep;也没多少时间了。

&ep;&ep;李崇看出他眉眼之间的浓烈不舍,知道他这是因为什么缘故。

&ep;&ep;早在昨日明深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他跟徐家女的关系了。

&ep;&ep;“舍不得徐云葭?”

&ep;&ep;话音刚落,眼前先前还流露出不舍的少年忽然如暴怒的豺狼一般,恶狠狠地看着他:“你想对她做什么?”

&ep;&ep;手中那一把隐藏许久的匕首最终还是抵在了李崇的脖子上。

&ep;&ep;外面明深听到动静,忙问:“陛下,没事吧?”

&ep;&ep;他手握佩剑,显然已经做好准备李崇一声令下,他就要持剑闯进来了。

&ep;&ep;可李崇只是平静地看着抵在喉咙处的那把匕首。

&ep;&ep;锋利的刀锋正对着他的脖子,只一下,就能划破他的皮肤。

&ep;&ep;李崇已经许久不曾被人这样威胁过了。

&ep;&ep;有些稀奇,也有些有趣。

&ep;&ep;“没事。”

&ep;&ep;他不躲不避,依旧四平八稳地坐着,甚至连一点波动都没有,看着面前盛怒的狼崽,他也只是挑了下眉:“这么在乎她?提都不能提?”

&ep;&ep;“闭嘴!”

&ep;&ep;裴郁一脸不耐和厌恶,浑身血脉偾张,手背青筋暴起。

&ep;&ep;“行,我不提。”

&ep;&ep;李崇无可无不可地点了下头,又朝他手中的匕首看了眼,淡淡发话:“把手里的东西藏好,下次再这样指着我,就没那么简单了。”

&ep;&ep;裴郁又沉郁地看了他许久,方才把手中匕首收回。

&ep;&ep;他没再跟李崇说什么,转身离开。

&ep;&ep;“听姜舍然说,你的棋下得十分不错,留下来陪朕下一把?”李崇看着裴郁的背影忽然说道。

&ep;&ep;裴郁听到这话,脚下步子停都没停,依旧冷着一张脸大步往外走去。

&ep;&ep;门开。

&ep;&ep;外面的明深和冯保还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生怕真的闹出什么事。

&ep;&ep;忽然听到门开,两人自是吓了一跳,尤其是看到门后阴郁着一张脸的裴郁,更是心下一惊。

&ep;&ep;“小公子。”

&ep;&ep;两人纷纷站于一旁跟裴郁行礼。

&ep;&ep;裴郁冷眼看了他们一眼,便继续一言不发地沉着一张脸往外走了。

&ep;&ep;等他走后。

&ep;&ep;二人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往里走去,待瞧见李崇脖子上的伤痕时,冯保率先大呼小叫:“陛下,您受伤了!”

&ep;&ep;他火急火燎要去找伤药。

&ep;&ep;李崇这个时候才知道脖子上受了伤。

&ep;&ep;他先前倒是没感觉。

&ep;&ep;手指于脖子上轻轻一揩拭,果然瞧见指尖上的血痕。

&ep;&ep;大概是匕首太过锋利了。

&ep;&ep;“狼崽子。”

&ep;&ep;他嗤笑一声。

&ep;&ep;见冯保拿着伤药着急撩火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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