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别的,我只求您护着点子玉。”陈氏说到这,眼睛忽然红得滴血,眼里更是情不自禁地闪烁起泪光,“纵使我有千般错,子玉是无辜的,他是个好孩子,请您不要因为我的过错而责怪子玉。”

&ep;&ep;裴长川听她这样说也轻轻叹了口气。

&ep;&ep;“起来吧。”

&ep;&ep;见陈氏一动不动,他又说道:“你放心,没人会说子玉什么,子玉是我的长孙,他的功勋爵位也是我亲自上折子求了陛下的,金册宝印都在,就算我死了,也没人能改变他的身份。”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裴长川不由看了一眼裴行昭。

&ep;&ep;裴行昭被他看得神色微僵,但也只是片刻便又寒着脸继续低头书写东西。

&ep;&ep;而陈氏听他保证也终于松了口气,她没再说话,只是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同裴长川磕了个头,而后她便径直扶着陈麟起来了。

&ep;&ep;“哥,我们走吧。”

&ep;&ep;陈麟此时也不知道能再说什么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ep;&ep;两兄妹正要往外走。

&ep;&ep;身后却又传来裴行昭的声音:“正好,把这东西拿走。”

&ep;&ep;“二爷……”

&ep;&ep;常山见他拿着两封休书,脸色还是没忍住变了一下,就连裴长川的脸皮也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

&ep;&ep;陈麟更是怒不可遏。

&ep;&ep;当下胳膊都变得紧绷了不少,他想回头,却被陈氏握住胳膊。

&ep;&ep;陈氏自行回头拿过休书。

&ep;&ep;她一眼未看,反倒对着鼻青脸肿的裴行昭看了一会,待把裴行昭都看得有些不自在的时候,她忽然张口说道:“你跟我出来。”

&ep;&ep;裴行昭一听这话又是一记冷笑,刚想一口回绝陈氏,身后就传来裴长川的声音:“裴行昭,我跟你说的话,你是全忘了是吗?”

&ep;&ep;裴行昭听他发话,脸色又跟着一变,纵使满心不愿,他也还是沉着脸往外走去。

&ep;&ep;“哥,你先等我下。”

&ep;&ep;陈氏说完就自行跟着裴行昭过去。

&ep;&ep;“你想说什么?”

&ep;&ep;裴行昭等陈氏过来就冷着脸没好气地冲她说道,他的脸上也写满了不耐烦,似乎与她多待一会都是对他的一种折磨。

&ep;&ep;他这会正好站在一株榆钱树下。

&ep;&ep;陈氏也不知怎得,竟恍惚间想到二十多年前,裴行昭过来求娶她的时候也曾像现在这样站在一株榆钱树下。

&ep;&ep;当时他一身白衣,风度翩翩。

&ep;&ep;又兼有信国公二子的名头在,若说陈氏对他一点都不动心,自是不可能的。

&ep;&ep;她还记得当时裴行昭曾与她说“我中意陈姑娘,想娶陈姑娘为正妻,陈姑娘若答应,日后我必定会好好照料陈姑娘,事事以陈姑娘为主”。

&ep;&ep;他当时说得言之凿凿,谁能想到全是哄人的鬼话?

&ep;&ep;陈氏想——

&ep;&ep;或许从一开始,他们俩的结局就已经注定好了,裴行昭为了省心和她的手段而娶她,而她为了利益和荣华富贵嫁给裴行昭。

&ep;&ep;两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是因为爱而在一起,又怎么可能期盼长久呢?

&ep;&ep;利益相同的时候,他们自然可以做亲密无间的伴侣。

&ep;&ep;可当有一天,他们失去了彼此的利益,甚至成为对方的枷锁时,那迎接他们的自然也就只有一个结局。

&ep;&ep;落到如今这样的局面。

&ep;&ep;陈氏竟也不觉得伤心,只觉得可笑至极。

&ep;&ep;可笑自己择婿良久,竟择了这么一个东西,也可笑自己自认会识人辨人,却没看透他当年那张儒雅脸皮下的豺狼模样。

&ep;&ep;“你到底要说什么?”

&ep;&ep;裴行昭见她迟迟不言,更加不耐烦了:“你要没什么好说的,我就走了!”

&ep;&ep;他说罢便打算转身离开,再次被陈氏喊住:“裴行昭。”

&ep;&ep;裴行昭回头看她,脸上依旧写满着不耐烦。

&ep;&ep;“我要你答应我,日后不许再娶妻,更不能把那个贱人抬为姨娘。”陈氏看着裴行昭一字一句说道。

&ep;&ep;裴行昭以为自己听错了。

&ep;&ep;也因此他短暂地怔忡了一会,等反应过来,他简直想大笑:“陈双歌,你有病吧?你当你是谁啊,还想管我以后的事?”

&ep;&ep;他觉得陈双歌简直疯了。

&ep;&ep;以前管他也就算了,现在都被他休了,竟然还妄图管他!

&ep;&ep;他冷笑三声之后,当即想甩袖走人,身后却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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