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走来的一行人。

&ep;&ep;看到领头的那个穿着黑衣劲装蓄着络腮胡一脸沉默的男人,守卫立刻握紧了手中的长戟,就连身子都端正了不少。

&ep;&ep;等人走近之后更是高声喊了一声:“将军!”

&ep;&ep;领头的男人并未说什么话,他只是沉默地牵着一匹老马往外走着。

&ep;&ep;倒是他身后几个人一边跟着他出来一边跟他说道:“您这次回去了索性就好好休息一阵子,这几年也没怎么见您回去过,老国公肯定想您了。”

&ep;&ep;“再说万寿节不是马上就要到了吗?”

&ep;&ep;“您以前都推托不肯去,这次既然都去了,就别急着回来了,省得陛下对您有想法。”

&ep;&ep;“您看诚国公那个下场……”

&ep;&ep;话说到这忽然被身后人重重拍了一下,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不妥,副将夏寒岸忙又住嘴,过后又说:“军营有我们看着,您尽管放心去休息,要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我就给您飞鸽传信。”

&ep;&ep;“再说吧。”

&ep;&ep;裴行时还是那副少言寡语的样子,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变过,如一具活着的行尸走肉,依旧不肯多说一句话,翻身上马之后才又说了一句:“走了。”

&ep;&ep;而后便径直打马离开了。

&ep;&ep;他的随从詹叙连忙同一众人告辞,然后拍马跟上。

&ep;&ep;其余人看着他们主仆离开的身影,也只得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ep;&ep;几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回走。

&ep;&ep;他们都是跟随裴行时的老将了,几十年的交情,说一句亲如兄弟也不为过。

&ep;&ep;眼睁睁看着裴行时一日一日越来越没人样,他们心里也担心不已,有人叹气道:“现在老国公还活着,将军好歹还记着点,真要等老国公也没了,恐怕咱们将军也……”

&ep;&ep;那人忽然不敢再往下说下去了。

&ep;&ep;可其余人谁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这些年将军全靠打仗才撑着一口气,有仗打的时候还好点,有点事情做,可像这些年没仗了,他就越来越没人气了。

&ep;&ep;堂堂一个大将军,一品国公。

&ep;&ep;既不贪图享乐,也不喜欢喝酒,给什么吃什么,一点兴趣都没有,连女人也不喜欢。

&ep;&ep;平日也就做做木雕。

&ep;&ep;但也是可有可无。

&ep;&ep;有时候他们都觉得是不是真的等天下太平,他就直接不管了,或者什么时候再碰到打仗,他准备直接死在战场上。

&ep;&ep;以前好歹还记着点老国公。

&ep;&ep;要是老国公也没了,恐怕他也就真的无所谓了。

&ep;&ep;“我记得将军不是还有个儿子吗?今年也有十六了吧?”

&ep;&ep;“有儿子又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将军最忌讳我们说起小公子……”那人说着又长叹了口气。

&ep;&ep;其余人想起这对父子的纠葛,也只得沉默。

&ep;&ep;倒是其中年纪最轻的那个人忽然说道:“我倒是觉得将军对小公子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ep;&ep;众人循声纷纷看去:“什么意思?”

&ep;&ep;那人犹豫片刻才说道:“我前几日去找将军的时候,看他拿着一个夫人的木雕说他这些年是不是做错了。”

&ep;&ep;“你们说将军是不是后悔了?”

&ep;&ep;第335章贡院前的碰面

&ep;&ep;京城的贡院位于城东。

&ep;&ep;今日虽不用正式考试,但近千人需要通过层层检查,本就耗时。

&ep;&ep;因此等云葭他们到的时候,那边已经人满为患,像他们这个时间过来的,马车根本已经过不去了。

&ep;&ep;不过好在裴郁的东西也不算多,步行过去也行。

&ep;&ep;“就在这下吧。”

&ep;&ep;裴郁望了一眼前方,见前方熙熙攘攘的,比起那日中秋夜长安大街的盛景竟然也有些不遑多让,时不时还能听见有人喊着“麻烦让下”的。

&ep;&ep;马车拥堵自是不用说了,甚至还有人直接当街吵起来的。

&ep;&ep;这会就有两辆马车在吵架,一个要出来一个要进去,偏偏路堵得不行,前后都没法走,又都是急脾气的,便都当街争吵了起来。

&ep;&ep;实在不愿云葭这样跟他过去受苦。

&ep;&ep;裴郁看着早在马车停下时就掀起车帘的云葭说道:“你们不必送了,我自己过去就行。”

&ep;&ep;云葭听到这话下意识蹙眉,但看了一眼前面比肩接踵的人群,又沉默下来。

&ep;&ep;这情形实在不太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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