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信条内的字并不多,但那寥寥几语却足以让袁野清蹙眉。

&ep;&ep;少见他有这样的时候,路青不由紧张询问:“大人,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ep;&ep;袁野清叹了口气,重新把信条合上:“徐冲要成亲了。”

&ep;&ep;“什么!”

&ep;&ep;这的确是一件大事,即便是路青也不由露出愕然的神情。

&ep;&ep;怪不得家里这个时候会给大人写信。

&ep;&ep;“那夫人她……”

&ep;&ep;袁野清握着信条说:“信中说蕴娘知道此事后想把县主姐弟接回家中,但……”袁野清说到这忽然叹了口气,他把手中的信条给了路青。

&ep;&ep;路青一目三行看完,便知道为何家里要突然来信了。

&ep;&ep;“那您打算……”他蹙着眉问袁野清。

&ep;&ep;袁野清抿唇言道:“华阴这边的事不难解决,我这两日应该就能处理好了,只是……”他说到这,终于把视线落在了屋中另两人的身上。

&ep;&ep;白柔本就在偷看袁野清。

&ep;&ep;她虽然从袁星州的口中知道袁野清的身份,但也没想到她这位素未谋面的“姐夫”竟然长得这么好看,又是高官,又生得这样一副好相貌……白柔觉得陈佩简直是个傻子,竟然这么多年宁可带着孩子在外面过苦日子,也不肯去京城投靠这位官老爷。

&ep;&ep;这要是换作她,即便不能当正室,能捞个偏房妾室当当也好啊。

&ep;&ep;忽然与人四目相对,白柔吓了一跳,但也就一时的功夫,她便立刻站了起来,顺道把袁星州也给拉了起来,迎着袁野清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姐夫。”

&ep;&ep;袁野清听到这个称呼就皱了眉。

&ep;&ep;路青更是想出声训斥,但扫见那个和大人容貌颇为酷似的少年,又只得把话重新吞了回去。

&ep;&ep;他明白大人的顾虑。

&ep;&ep;他也没想到这次来华阴县办事,竟然会碰上这样一桩事。

&ep;&ep;华阴县在陕西境内。

&ep;&ep;也是当年大人进京赴考,坠崖之处。

&ep;&ep;这些年,他跟着大人走南闯北,不是没来过华阴县,大人一直惦念着当年救他的那一家人,想着报答他们,可当年那一家子死的死、走的走,竟然已无人在这了。

&ep;&ep;这次他陪着大人路过那个山崖。

&ep;&ep;大人想着去祭拜一番当年救他的那个老丈一家,没想到偏偏这么巧,碰到这两个人……

&ep;&ep;这女人姓白,单名一个柔字,自称与那位陈佩夫人是金兰姐妹。

&ep;&ep;至于这个小孩——

&ep;&ep;即便已经过去有一日有余,但路青看着这个少年,还是忍不住会失神,太像了……无论是样貌还是脾性,这位少年和大人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ep;&ep;都不用去查。

&ep;&ep;光靠这张脸就能够知晓这位少年与大人关系匪浅。

&ep;&ep;事实也的确如此。

&ep;&ep;从白柔口中,他们知道当年那位陈佩陈姑娘竟然怀了大人的孩子,而这些年,她也并非远嫁,而是因为有了身孕不得不离开。

&ep;&ep;这么多年,他们母子一直在外面漂泊。

&ep;&ep;至于这位白柔,则是他们在半路认识的,两人都是女子,又都无依无靠,便一道开了一家吃食铺子。

&ep;&ep;生意虽然不算红火,但也够维系他们的生计。

&ep;&ep;可天有不测风云。

&ep;&ep;半年前,陈佩忽然身故。

&ep;&ep;大夫说她是积劳成灾,即便救也活不了多少日子。

&ep;&ep;没了陈佩,光靠白柔一人,这吃食铺子自然是难以再开下去了。

&ep;&ep;她原本就不如陈佩勤快,做的东西也没陈佩好吃。

&ep;&ep;没想到袁星州竟然与她说他爹还活着,并且还在京城当官。

&ep;&ep;能在京城当官的,即便是最末流的小官,那也比他们的日子好啊,何况听袁星州那个意思,他这个素未谋面的爹竟还是个高官,深得天子信任。

&ep;&ep;白柔虽然没有多少聪慧,但也知晓那二品高官是个什么概念。

&ep;&ep;就连他们当地最厉害的知府看见都得下跪。

&ep;&ep;当时她本来都想把袁星州偷偷舍了,自己找个相好的嫁了,但从袁星州的口中知道她这个“姐夫”之后,她那颗本就活泛的心便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

&ep;&ep;于是她不辞辛苦、不远万里,带着袁星州来了这个华阴县。

&ep;&ep;想着挑好时机就带着袁星州去京都找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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