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仅惊云担心,云葭同样担心妈妈知晓那件事后会承受不住。

&ep;&ep;虽然妈妈平日表现出来得仿佛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可那些人毕竟是她的家人……若不然妈妈也不至于偷偷背着她们,自己一个人在房中哭。

&ep;&ep;她心里心绪复杂、百转千回,还不等她想出个好的法子就听到罗妈妈先开了口,不清楚罗妈妈要与她说什么,但等云葭回过神来还是立刻接话道:“妈妈请说。”

&ep;&ep;她心里盼着罗妈妈是与她说自己遭遇的那些事,那正好,她趁机就给她解决了,也省得她在这绞尽脑汁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合适。

&ep;&ep;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云葭却听她说:“我想离开了。”

&ep;&ep;像是没有听清,可心跳声又的确是真的停了下来,云葭双目怔怔地看着身边鬓角发白的妇人,她像是真的呆住了,脸上的表情都没了。

&ep;&ep;她就这么看着罗妈妈,仿佛进入到了一个没有空气也不需要呼吸的异世界,又像是被人点了所有能动的穴位,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人也跟着不会动了。

&ep;&ep;直到耳边听到几声关切的“姑娘”,云葭才又像是被人狠狠推了一把回到了原本属于她的世界,重新得以呼吸。

&ep;&ep;云葭的呼吸有些急,心跳也变得很快。

&ep;&ep;罗妈妈见她这样,自是担心不已,她一面扶着云葭的胳膊,一面看着云葭面露关切和担忧:“姑娘,您没事吧?”

&ep;&ep;“你想离开?离开我吗?”

&ep;&ep;“……为什么?”云葭的声音很轻,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可思议。

&ep;&ep;她说完,忽然用力握住罗妈妈的胳膊。

&ep;&ep;云葭看着罗妈妈,脸上还写满着不敢置信,神智也还未彻底变得清醒,就连声音都不知何时变得沙哑起来,她不明白,只能神情呆滞地看着罗妈妈:“妈妈,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离开,是谁苛待你了,还是谁让你不高兴了?”

&ep;&ep;“还是你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妈妈你说,我都可以改的!”

&ep;&ep;罗妈妈还有些担心云葭,一直看着她,确保云葭没事,她方才歇下请大夫过来的心思,看着身边姑娘震惊的面貌,罗妈妈心疼地把人揽进怀里,她一边抚着云葭的头,一边柔声哄道,就跟从前她抚慰云葭时一样:“没,都没有,国公爷待我很好,小少爷待我很好,府里都对我很好。”

&ep;&ep;“您就更加不用说了。”

&ep;&ep;“老奴活到这把年纪,如今身边最亲近最在意的就是您了,您没有做错什么,什么都没做错。”

&ep;&ep;云葭听她这样说却越发不解了:“那好端端的,妈妈为什么要离开我?”

&ep;&ep;罗妈妈有很长时间不曾说话,她只是轻轻抱着她的姑娘。

&ep;&ep;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她方才哑声开口:“姑娘。”她低头,看着云葭的眼中亦有不舍,“我今年已经四十有六了。”

&ep;&ep;见姑娘神情微怔,似是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到自己的年纪,罗妈妈看着她继续言道:“我从十三岁进宫,一直到二十六岁,杜太妃仙逝才得以离宫。”

&ep;&ep;“二十八岁那年,我承老夫人的恩情得以来到您的身边,至今又是十八年的光景过去了。”

&ep;&ep;“您现在身边得力的人有许多,外面有王妈妈和岑风母子替您做事,九仪堂内也有惊云与和恩两个得力干将,老奴已经没什么能帮您的了。”

&ep;&ep;云葭神色微变。

&ep;&ep;她万万没想到罗妈妈心里竟然是这么想的,她忙坐直身子,看着罗妈妈喊道:“妈妈!”

&ep;&ep;云葭张口欲言,却听罗妈妈轻轻与她嘘了一声:“姑娘,您先听我说。”

&ep;&ep;云葭只好暂且忍耐着先行住嘴,眼神却不住闪烁着。

&ep;&ep;罗妈妈看着她的眼眸柔和,就连嗓音都十分温柔,与她平日面对起其他人时完全不一样:“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我这辈子都在主子们身边周转不停,回想过往几十年光景竟没有一日是为我自己而活的。”

&ep;&ep;她说到这,看着身边女子原本还算清明的眼睛忽然变得呆滞起来,卷翘的浓睫一颤一颤,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ep;&ep;罗妈妈看她这副失神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模样,心里就跟被刀割了一般,难受得她胸腔燥闷,眼眶酸胀,情不自禁就想落泪。

&ep;&ep;可罗妈妈还是强行把那股子泪意逼退了回去,哑着嗓子跟云葭笑着说完了:“姑娘权当心疼心疼我这个老东西,让我去过阵子自己想过的日子吧。”

&ep;&ep;“而且我这辈子最愧对的就是我那双儿女,这么多年,他们见我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恐怕就连见里正的次数都要比我多,现在老大马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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