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

&ep;&ep;女人穿着一身红衣,发髻高梳,她身上的装饰并不算多,简简单单几支发钗,妇人喜欢且能彰显身份的手镯、项链和戒指更是一个都没戴,即便只从一个背影也能看出她的为人应是很干练的那种。

&ep;&ep;云葭在女子之中已经算高了,可霍七秀却比她还要高大半个头。

&ep;&ep;此刻她正背对着云葭握着一盏茶在看窗外的风景,久未回京,她今日一回来便先回了家,本想寻个日子再来徐家正式登门拜访,却听管家说了这阵子徐家的事,又知晓云葭早有话留下,虽然风波已过,但她心里还是着急,便第一次如此失礼未递拜帖就匆匆赶了过来。

&ep;&ep;此刻站在这熟悉的地方,看着窗外熟悉的场景,听着外面蝉鸣鸟叫,虽然声音吵闹聒噪,可霍七秀的心却逐渐变得宁静了下来。

&ep;&ep;她这些年走南闯北,别说大燕各地州府,就连再远一些的南海、吕宋、爪哇她也曾去过,见识的人多了,所见的风景也都各式各样与众不同,可无论见过再多的风景,霍七秀还是觉得只有眼前这一番熟悉的风景最衬她的心意,即便是再普通的树木和绿荫也能让她立刻心生宁静。

&ep;&ep;“霍姨一来就给他们撒钱,回头他们该怪我这个当家的小气了。”

&ep;&ep;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揶揄的熟悉女声,原本还在赏景的霍七秀立刻睁眼回头,待瞧见一个貌美女子正俏生生地站在她身后笑盈盈地看着她,霍七秀原本平静的脸上也不由扯起一抹清浅的笑容。

&ep;&ep;她的相貌其实并不算出挑。

&ep;&ep;或许因为常年在外奔波,肤质也不似每日待在闺阁之中的女子那般白皙细腻,可她眉眼平和、目光清亮坚定,自有一股别的女子没有的气质。

&ep;&ep;她的性子也是很干练直爽的那种,手下百来号人听她发号施令,无论当初是因为什么跟随她,如今却是真的奉她为主,为她出生入死。

&ep;&ep;外面但凡跟她做过生意的人没有说她一句不好的。

&ep;&ep;即便她是女子,也深受尊重,她的身上有着再貌美的女子都抹不掉的气定神闲的气韵。

&ep;&ep;霍七秀端着茶盏朝云葭走来,随手把茶盏放下之后便拉着云葭好好看了一会,最后目光复杂看着云葭落下干巴巴的两个字:“瘦了。”

&ep;&ep;“您不知道现在燕京这边都以瘦为美呢,何况我这哪里算瘦,顶多算得上是匀称。”云葭笑着挽住霍七秀的胳膊,扶着人上座,边走边与人说起这等子以前鲜少说的玩笑话。

&ep;&ep;“什么美不美的,你已经够好看了,真的瘦成皮包骨的样子,风吹就倒,你喜欢?”霍七秀蹙眉嗔她,说完又说起自己这一路的见闻,“我这次去爪哇,那边的人就喜欢女人丰腴一些,我看她们大半胸脯都外露着,越是胖越受人欢迎,反而瘦得并不讨人喜欢。”

&ep;&ep;云葭从前就爱听霍七秀说起外面的见闻。

&ep;&ep;虽说她如今说的这些话,云葭前世已然听她说过了,但她还是津津有味在一旁听着。

&ep;&ep;下人送来吃的,云葭则侧着脸倾听着霍七秀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只是一双眼睛却不时地朝她那一头漂亮的墨发和眼睛看去。

&ep;&ep;记忆中的霍姨自父亲死后就白了头发,离京那年,甚至就连眼角都开始有了细纹,哪有如今的风华?

&ep;&ep;“悦悦?”

&ep;&ep;霍七秀说了半天也未听到云葭的声音,回头看,瞧见她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呆怔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拿手在她面前轻轻晃了晃,见她那双漂亮的杏眸重新有了光亮,她方才继续开口询问:“在想什么呢,瞧着我发了半天的呆。”

&ep;&ep;云葭适时笑了起来:“觉得霍姨越来越好看了,忍不住看迷了眼。”

&ep;&ep;霍七秀从小被人夸赞过许多话,说她聪明、说她能干、说她打得一手好算盘算得一手好账,如今结识的人多了,也有人夸她勇气可嘉,敢与男人争商海,却从无人夸她好看说她漂亮。

&ep;&ep;她自己也不禁错了下神,等反应过来,脸上也不由染起一抹薄红,她伸手轻点云葭的额头,嗔她:“许久不见,如今倒会寻我开心了。”

&ep;&ep;“我可没寻霍姨开心,而是真心话。”

&ep;&ep;云葭弯着眼睛同人笑,“我就是觉得霍姨好看。”

&ep;&ep;霍七秀面露无奈,脸又红了一些,却也没再说她,而是又多看了一会云葭,见她神情平和眸光清亮,一路忐忑不安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

&ep;&ep;“之前发生的事,我都已经听人说了。”她忽而沉声,“裴家不是好姻缘,你自会有属于你的好姻缘,不必着急。”

&ep;&ep;云葭岂会担心这个?

&ep;&ep;她本就不打算再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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