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现在反过头来倒是开始责怪她了!

&ep;&ep;陈氏心里简直恨得要死,偏偏还没办法说,只是以前只是看裴行昭和青山寺那个老头子不顺眼,现在连带着看自己的儿子都有些烦了。

&ep;&ep;甚至无数次后悔是不是不该把自己的儿子教得这么不通庶务,他但凡有点脑子,跟她一条心也不至于说出这样的话!

&ep;&ep;陈氏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年觉得这日子这般煎熬,就跟被人下了蛊似的,自打徐云葭醒来之后,她这日子就一日不如一日,滋补的汤药每日一贴贴落肚,才让她勉强还攒着几分精神没有彻底败倒。

&ep;&ep;这几日当着常山的面还得伪装,不能让人看出来,若不然借由他的口传到青山寺那个老头子的耳中,谁知道那个老头子会怎么看她。

&ep;&ep;等今早总算把常山送走之后,陈氏就彻底压不住心里的那点火了,接连处罚了好几个下人以泄心头之恨。

&ep;&ep;可再怎么泄愤,事情已然成定局,她再怎么生气都没用,好在总算也不是一无所有,若不然陈氏只怕得咬碎一口银牙,多年辛苦付诸东流,还白耗了心力和时间。

&ep;&ep;今日午间被李妈妈劝着喝了安神汤勉强睡了两个时辰,刚恹恹起来就听下人来报说是“明成县主来了”。

&ep;&ep;陡然听到这个称呼,陈氏还有些没能反应过来,直到李妈妈恰时在身旁补充了一句:“是徐大姑娘。”

&ep;&ep;陈氏的脸几乎是唰得一下就立刻沉了下去。

&ep;&ep;“她来做什么?”陈氏现在一听到跟徐家有关的人和事就没好气,仗着裴行昭不在,她二话不说就沉着嗓子冷着脸发话道:“把她给我赶出去!”

&ep;&ep;可谁敢?

&ep;&ep;现在的徐云葭可不单单只是诚国公府的大姑娘了,她更是圣上御封的明成县主,就算裴行昭在这,依着他的官职都得给徐云葭请安问好呢,更不用说如今还什么诰命都没有的陈氏。

&ep;&ep;这也是陈氏最为生气的事情。

&ep;&ep;所以她才会如此在意裴有卿的成绩,盼着他能早日高中,或是早日能接管这信国公府,日后可以给她挣个诰命。

&ep;&ep;无人敢说话,李妈妈只能硬着头皮同她说:“夫人,县主她……已经被请进来了。”

&ep;&ep;“你说什么?”

&ep;&ep;陈氏一听这话,脸色立时变得更为难看起来,她怒道:“谁的主意这么大,我还没发话,就敢把人给我放进来了!”

&ep;&ep;李妈妈自然不会隐瞒,忙报了个名字:“外院的曾管事做的主。”

&ep;&ep;但她也知道曾守仓这样做是正确的,眼见陈氏脸色难看,她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同她说道:“您也别怪曾管事,如今那位的身份毕竟不一样了,而且一直让她待在外面,若是被左邻右舍瞧见,又不知该怎么非议我们家了。”

&ep;&ep;“再说二爷不是还想让您……”

&ep;&ep;话还没说完,就先收到了陈氏的一记白眼,知道自家夫人是还对明成县主心存芥蒂,不肯接纳,李妈妈自然也连忙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ep;&ep;时间一点点过去,陈氏还沉着脸坐在椅子上。

&ep;&ep;就在李妈妈迟疑着要不要寻个由头去跟那位县主大人说声夫人身体不舒服的时候,陈氏终于冷着脸发话了:“走,我倒是要去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ep;&ep;陈氏说完就站了起来。

&ep;&ep;李妈妈自然不敢耽误,忙跟着人一道出去了,先前一直不曾说话的梓兰也连忙跟了过去。

&ep;&ep;走出院子。

&ep;&ep;陈氏就看见了侯在外面的曾守仓。

&ep;&ep;“夫人。”

&ep;&ep;曾守仓看到她出来连忙与人拱手作揖。

&ep;&ep;陈氏正一肚子的邪火无处撒,忽然看到曾守仓这个自作主张的混账玩意,她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偏偏曾守仓现在背靠常山,她没法像对待别人似的那样发作他,此刻也只能冷冷看了他一眼便继续沉着脸往前走。

&ep;&ep;曾守仓一直低着头,听到脚步声走远方才敢悄悄松了口气站直身子,就这会功夫,他的后背和额头都已经变得汗津津的了。

&ep;&ep;曾守仓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目送着陈氏离开的方向,他另择了一条小路离开。

&ep;&ep;……

&ep;&ep;今日酷暑。

&ep;&ep;即便李妈妈撑着伞,梓兰在一旁打扇,陈氏还是觉得炎热非常,越往前走,她心里那股邪火就越甚,以往云葭来府里,哪次不是她上赶着去她屋子里拜见她的,如今倒好,竟让她大老远过去,倒像是她特地去请见她的。

&ep;&ep;想到这。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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