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多说,眼见面前青年又不自觉往前看去,神情低迷,他心中又是一声哀叹,过后,他低声提醒:“世子,您还记得属下之前与您说的那些话吗?”

&ep;&ep;裴有卿自然不会忘。

&ep;&ep;但记得是一回事,想到如今和云娘闹到这种地步,他还要离开数月,谁知道等他回来之后是什么情形……他就没法不去多想。

&ep;&ep;常山看他这样,又想摇头了,世子实在是太优柔寡断也太耽于情爱了,这一点上,他倒是不像二爷,反而与国公爷有些相似,都是情种,可国公爷至少早早建立了功名,如今更是大燕的神策将军,放眼整个燕京城都无多少人能比拟。

&ep;&ep;而且要说心肠手段,世子也比不过国公爷去。

&ep;&ep;他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把人先带回山让老太爷说去,便不再多言,只道:“世子,咱们该上山了。”

&ep;&ep;裴有卿倒没多说,点了点头。

&ep;&ep;只在走之前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府邸,这才跟随常山离开。

&ep;&ep;裴家两拨人分了两路,一路去往青山寺,一路则往裴家赶,而此时的诚国公府,云葭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坐在窗边的湘妃榻,翻看起手中的嫁妆单子。

&ep;&ep;翻看完。

&ep;&ep;她便知晓手中的这份嫁妆单子并不全,其中有两页被人裁没了。

&ep;&ep;与她前世看到的不一样。

&ep;&ep;罗妈妈正好端着滋补的汤水进来,这是她亲自去厨房熬的梨汤,是见云葭这阵子辛苦操劳,又听她早间起来有两声咳嗽,怕她回头染了风寒,喉咙不舒服,特地送来给人润喉用的。

&ep;&ep;进来瞧见云葭手里握着一份漆红洒着金粉的嫁妆单子,知晓这便是那位已故的信国公夫人的嫁妆:“怎么还在看,嫁妆不是已经送去二公子那边了吗?”

&ep;&ep;她边走过来边随口说了一句。

&ep;&ep;“妈妈瞧瞧看?”

&ep;&ep;等罗妈妈把汤水放到桌上后,云葭便把手里的嫁妆单子递了过去。

&ep;&ep;罗妈妈挑眉,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但她向来不会违抗云葭的命令,云葭让她看,她也就翻看起来。

&ep;&ep;云葭牵着她的袖子:“妈妈坐下看。”

&ep;&ep;罗妈妈笑着看了云葭一眼,而后顺从地坐在一旁,听云葭问如何,她虽觉得惊叹咂舌,但还不至于失态,她当年也是在宫里照料贵人的,什么珍贵珠宝未曾瞧见过?不过这样一份丰厚的嫁妆,无论日后二公子想做什么,即便真的想从裴家分离出来也不用担心了。

&ep;&ep;“早听说信国公夫人出嫁时十分轰动,只可惜未曾瞧见,如今一看,倒也能想象她当年十里红妆的情景,女子出嫁理应如此。”

&ep;&ep;话落,她似想到什么,笑道:“我记得当年慧仪贵妃还送了一支绿雪含芳簪给国公夫人做嫁妆,那可是先皇御赐给她的,当时我还曾有幸一睹这支簪子的真面目。”

&ep;&ep;她边说边往后翻看,忽然蹙眉:“奇怪,怎么没有?是我记错了吗?”

&ep;&ep;云葭在一旁拿着罗妈妈送来的梨汤慢慢喝着,梨汤里面放了滋补的燕窝还有枸杞、川贝,她一点点慢慢喝着,先前一直不曾未说话,直到听到这一句方才开口:“如若不是妈妈记错,就是这份嫁妆单子被人动了手脚。”

&ep;&ep;罗妈妈一听这话就察觉出了其中的猫腻,她敛眉扭头问云葭:“您是觉得国公夫人的嫁妆被人动过?”

&ep;&ep;不等云葭开口,她便已惊呼出声:“谁这样大的胆子?竟敢私拿国公夫人的嫁妆!”

&ep;&ep;想到这份嫁妆曾经被谁看顾着,她忽然又变得沉默了下来,如若是她,倒也没什么稀奇的了,一个为了自身利益说变脸就变脸的女人,私拿他人嫁妆对她而言好似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ep;&ep;“她的胆子是真大,也不怕……”

&ep;&ep;云葭语气淡淡:“她自然不怕,她若怕,这些年又岂会如此欺辱裴郁?”

&ep;&ep;罗妈妈显然也想到那位二公子这些年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了,她是不知道,却从惊云的口中知晓这位二公子以前还得自己上山摘草药去卖,堂堂一个世家公子,国公爷嫡子,过得竟如此凄惨,即便是她听完之后也心有不忍。

&ep;&ep;又见身边女子脸色难看,她沉吟道:“您要帮二公子讨回公道?”

&ep;&ep;云葭抬眸,直视她的双眼,没有犹豫地一颔首:“是。”

&ep;&ep;罗妈妈闻言沉默,她倒也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只略作沉吟后皱眉道:“女子出嫁,嫁妆一分为二,一份自己保管,一份则放在娘家。但崔家本家离燕京实在太过遥远,当初崔家离开燕京的时候也太过匆忙,也不知道他家如今是个什么情况,这嫁妆单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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