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说完率先往外走去。

&ep;&ep;裴郁重新系紧荷包,跟上。

&ep;&ep;云葭余光瞥见裴郁的身影,想到前世两人最后一面也是在寺庙之中,只是并非是这青山寺,而是报德寺,云葭其实至今也没想明白,为何不信佛的裴郁那时会出现在寺庙之中,不过相比这些不明白,她更想知道后来的裴郁过得怎么样。

&ep;&ep;可惜。

&ep;&ep;再也无法知晓了。

&ep;&ep;云葭压下心里的那些可惜,去看裴郁。

&ep;&ep;“怎么了?”

&ep;&ep;裴郁瞥见她的视线,垂眸问她。

&ep;&ep;云葭摇了摇头,朝他一笑后轻声说道:“没事。”

&ep;&ep;等走出大雄宝殿,云葭止步与人说:“你先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做。”

&ep;&ep;前世的裴郁如何,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知晓了,她只能尽力保证让这世的裴郁过得好好的,想到这些年少年为银钱四处奔波的样子,而陈氏却拿捏着崔伯母的嫁妆四处挥霍……是的,云葭今日来找老国公,除了让老国公出面,日后可以让裴郁安安稳稳待在她家之外,还有一桩事。

&ep;&ep;她要为裴郁讨回一个公道。

&ep;&ep;她要替裴郁拿回属于崔伯母属于他的那些嫁妆。

&ep;&ep;时下律法有严令要求,女子若和离,嫁妆皆可带回娘家,若不幸身故,嫁妆便给予自己的子女,若无子女,娘家有人,娘家也可以上门讨回,若既无子女、娘家亦无人,嫁妆方才归男方所有。

&ep;&ep;这也是为了保证女子身前身后的利益。

&ep;&ep;这条律法出现之前,曾有不少男方为了夺取女子的嫁妆而出现的惨案。

&ep;&ep;崔伯母如今虽然不在了,但裴郁还在,属于崔伯母的嫁妆如何都不应该落到陈氏的手中。

&ep;&ep;当初裴伯父离开燕京,老国公又不在家中,裴家的一切事务自然全都交到了陈氏的手中,崔伯母的嫁妆也如此。

&ep;&ep;云葭当初接手裴家的时候,事先并不知道崔伯母的嫁妆也在其中,还是因为一个契机才发现陈氏挪用崔伯母的嫁妆,不过那时已经晚了。

&ep;&ep;而陈氏后来为何看她如此不顺眼,恐怕也有因为这个缘故。

&ep;&ep;她担心她把这事说下去,便拿裴有卿的名誉威胁她。

&ep;&ep;云葭至今还记得崔伯母的那份嫁妆单子有多厚,崔伯母当年嫁人的时候,崔贵妃还没死,崔家也还没有没落,说是十里红妆都不为过,即便是云葭发现时已然晚了,属于崔伯母的嫁妆也还有不少,更不用说如今了。

&ep;&ep;不过不管多少,只要核对完嫁妆单子,陈氏吃进去多少,她就要让他吐出多少。

&ep;&ep;裴郁平白受了他们这么多年磋磨,没道理他们一个个过得高枕无忧、荣华满身,而他一个本该拥有一切的人却还要为囊中羞涩而感到不好意思。

&ep;&ep;裴郁不知她在想什么,听到这话也只是轻轻皱眉道:“你独自去?”

&ep;&ep;云葭回神,收敛情绪,答是,见少年长眉微蹙,似有担忧,她方又笑道:“寺庙重地,又无旁人,你不必担心。”

&ep;&ep;裴郁仍不放心,但也没办法违抗她的要求,只能点头:“那我在这等你。”

&ep;&ep;“不用,那么大太阳,你在这等我做什么?”云葭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你回禅房休息去,若不想休息,也可以四处走走,这里风景还是不错的。”

&ep;&ep;裴郁没说话,但也没拒绝。

&ep;&ep;云葭便自己往老国公所在的地方走去,她前世无论出嫁前还是出嫁后,都曾跟着裴有卿来这找过老国公,自然知晓他住在哪里,他在这多年,并未住在为香客准备的禅房,而是与青山寺的住持比肩为邻。

&ep;&ep;云葭此时就是在往那走去。

&ep;&ep;青山寺虽然名声不如大相国寺、报德寺这类寺庙,但胜在环境清幽,一路过去,春花绿叶,曲径幽深,又因靠近山中,也并非那般炎热,倒让人于这暑日之中还能再窥见一份春光。

&ep;&ep;不过到老国公所居之处时,云葭却未瞧见人。

&ep;&ep;不仅老国公不在,就连常年在他身边伺候的常伯也不在这,云葭在这等了有一会也未见人,都开始怀疑起惊云的消息可不可靠,正好瞧见一个小沙弥路过,云葭喊住人:“小师傅,住在这里的老国公呢?”

&ep;&ep;小沙弥过往时候见过她,便先对她行了一个合十礼,而后与她说道:“先前见国公爷在竹林,姑娘若想寻他,可以往那走去。”

&ep;&ep;云葭与人道了声多谢,便往竹林走。

&ep;&ep;……

&ep;&ep;而此时的裴郁也未回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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