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话,倒是一扫先前心中的危机感,立刻捧场道:“阿姐做的,当然好吃,再好吃不过了!”说完他还十分虎视眈眈地看着裴郁,仿佛裴郁敢说出不一样的回答,他就要出手揍他了!

&ep;&ep;裴郁看得不禁无语:“……”

&ep;&ep;不过关于这个问题,他倒是并没有什么好反对的,虽觉徐琅这样怪是傻的,但在他虎视眈眈的注视下,他还是点了点头,没有犹豫地和身边的云葭说道:“好吃。”

&ep;&ep;这是他平生吃到过的最好吃的汤圆了。

&ep;&ep;云葭听到这话,便又笑着弯了眼眸。

&ep;&ep;裴郁却不敢多看,见她眼眸弯弯,只瞧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了,心脏怦怦,他掩饰性地吃起碗里的汤圆。

&ep;&ep;难得一家人凑得齐,徐冲看得也高兴,他忽然抬手给自己斟了一盏酒,冲身边几个小辈说道:“明天一早我就要走了,下次估计得等到休沐的时候才回来,你们三个人在家要互帮互助,不要吵架,尤其是你——”

&ep;&ep;他忽然把目光看向徐琅,叮嘱道:“你平时跟郁儿相处的时候,别欺负他,你姐姐事情多,你也别拿你那点事去烦她。”

&ep;&ep;徐琅本来听到前话刚要炸,听到后话,气又消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变成哼哼唧唧的语气冲人说道:“用你多说!”

&ep;&ep;语气虽不好。

&ep;&ep;但徐琅没过一会还是看着徐冲说道:“你就别记挂着我们了,你自己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吧!”说完又小声哼道,“你还总说我脾气大,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你啊收敛着你的那些臭毛病吧,济阳卫可不是冀州大营,那边可没有季叔他们哄着你,我听说那些大营里的人都不好惹,你去了那边,别被他们欺负了,老胳膊老腿的,要是被欺负了,还得我去给你找场子。”

&ep;&ep;少年即便关心也是别扭的,可谁都能听出他的那一份担心和关切。

&ep;&ep;徐冲眼眸含笑,嘴里更是朗声道:“你老爹我去哪都能活,我管他们好不好惹,我的兵,不肯听话,就给我滚回老家去!”

&ep;&ep;说完忽然想到自己的乖乖女儿还在身边,他轻咳一声,稍稍收敛了自己这份粗犷的一面,换了个语气说道:“你们放宽心就是。”

&ep;&ep;云葭倒是不担心这些。

&ep;&ep;经此一事,爹爹也已经知道该注意什么了,何况济阳卫原本就是亲军卫,也不用担心宫里那位再生忌惮,她唯一担心的也不过是大营的居住环境如何,不过这些琐碎之事倒也不好在此时谈及。

&ep;&ep;她亦给自己斟了一盏酒,敬道:“爹爹放心,家里有我。”

&ep;&ep;说完便饮尽了盏中的酒。

&ep;&ep;徐冲自然放心她,他看着云葭,眼睛都变得柔和了许多,见她饮尽,方才担忧劝道:“慢点喝。”

&ep;&ep;云葭笑道:“是果酒,不会醉。”

&ep;&ep;徐冲便也未再多劝,他的酒倒不是果酒,而是上好的桑落酒,一盏下肚,只觉得腹部都热了许多,自家两个孩子都说过了,他也没有厚此薄彼。

&ep;&ep;“郁儿。”

&ep;&ep;刚才父女三人说话的时候,裴郁就没再吃东西,而是安静地坐着,此刻听到徐冲喊他,他也就点头应道:“徐叔。”

&ep;&ep;徐冲诶一声,笑道:“你徐叔我不会说话,你来这么久,也没怎么跟你好好聊过。”

&ep;&ep;“不过我觉得讲那些有的没的也没啥用,还是那句话,在这就当做是自己家,把我当爹没必要,但你有什么事,自己处理不了的就跟我说,别瞎跟我们客气知道吗?”

&ep;&ep;裴郁自出生起便亲情血缘淡薄,他亦不是多在乎这些的人,可如今坐在这,看着面前魁梧高大的男人,他心里竟也变得格外柔软起来。

&ep;&ep;他看着人点头应好。

&ep;&ep;话未多说,酒倒是给自己斟了一盏,是要敬徐冲。

&ep;&ep;云葭瞧见后首先蹙眉:“能喝酒吗?”

&ep;&ep;她记得他并不擅长饮酒。

&ep;&ep;前世曾有一次宫宴,她跟着裴有卿参加宴席,作为天子近臣,裴郁自然也在其中,只是酒过三巡,云葭去外面吹风消食,却见裴郁也出来了。

&ep;&ep;就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

&ep;&ep;随侍的内侍还曾贴心地去替他准备醒酒汤。

&ep;&ep;那时云葭还颇有些惊讶,她记得席上他也只喝了一盅酒,未想一盅酒就把这位天子近臣给喝醉了。

&ep;&ep;也亏得他很少参加宴席,要不然岂不是次次都得喝醉?又或是他早知道自己不擅长饮酒,方才不参加那宴席?

&ep;&ep;那时云葭脑中浮想联翩,不过怕裴郁出事,还是等内侍来了,她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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