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随问他。

&ep;&ep;郑曜等站稳之后,方才摆手道没事,声音却嘶哑非常。

&ep;&ep;这几日他虽吃食无忧也无人故意为难他,却仍是寝食难安,自从那日与马泽碰面之后,未免之后被人发现,私下两人都未再碰过面,也因此他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就不知道耿衍有没有按照他的吩咐了结那些事。

&ep;&ep;直到今天——

&ep;&ep;有人突然过来开了门,让他可以回家了。

&ep;&ep;他暗觉不对,一问之下方才知晓外面的情形,在知道自己的儿子被凌迟处死、尸骨无存,而发妻更是自裁而亡的时候,郑曜差点晕厥过去。

&ep;&ep;对此。

&ep;&ep;郑曜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亦什么都说不出,或许人痛苦到极致反而就不会落泪了,他就这样如行尸走肉一般走出户部进了马车。

&ep;&ep;回到家中。

&ep;&ep;被围在家门口的人指指点点扔菜叶子,郑曜也没说什么。

&ep;&ep;家中下人见此却变了脸,正要上前驱赶之际却被郑曜出声拦下,他面如土色、了无生气,就连说话都觉得费劲:“随他们去吧。”

&ep;&ep;说完他便未再理会,径直迈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往屋中走了。

&ep;&ep;下人听他吩咐,不敢违抗,也不敢再驱赶门外那些人,只能护着郑曜进去,替他清扫掉身上的那些菜叶子。

&ep;&ep;家里下人见他回来,纷纷朝他喊道:“老爷。”

&ep;&ep;郑曜没出声,只点点头,继续往前走,等家中老管家过来,哽咽着喊他“老爷”,他终于停下步子,抬起头,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面容,他沙哑着嗓子开口询问:“夫人呢?”

&ep;&ep;今日刑部来人,本是要带唐氏离开,然来时,唐氏便已经自裁了,刑部来的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回去。

&ep;&ep;管家听到这话,一时也难掩悲戚,泣声答道:“还在房中,您没回来,我们也不敢让夫人入棺。”

&ep;&ep;郑曜听到这话,心下又是一阵钝痛。

&ep;&ep;他跟唐氏夫妻多年,除了年轻时两人因为一事闹过一次别扭,其余时候从未争吵过,未想上回见面争吵竟是成了他们的最后一面。

&ep;&ep;他双目微红,点了点头,打算去看看自己这位妻子。

&ep;&ep;“老爷。”

&ep;&ep;老管家忽然喊住了他。

&ep;&ep;郑曜停步看他,因为太久没有休息好,他的脑子和语速都显得有些沉钝:“还有何事?”

&ep;&ep;老管家红着眼睛和他说道:“少爷他……他的尸身,我们未能找回来,去的人太多,陛下又有旨意,我们找了许久也只找回来一具残躯。”

&ep;&ep;他说完忽然又落了泪:“少爷他死得太惨了。”

&ep;&ep;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纵使有千般万般错,看他这样的结局,他亦不好受。

&ep;&ep;郑曜闻言沉默。

&ep;&ep;不过短短数日,家里竟先后有两人被处以凌迟之刑,郑京至少还有一架完整的身躯可以入祖坟,可他那个不孝子竟连一个完整的骨架都寻不到。

&ep;&ep;郑曜眼角微红。

&ep;&ep;他心里同样难受,然君命难抗,他也只是一句:“他活该。”

&ep;&ep;“他要不做那些事,如何会落得这样的结局,还害得家中,害得他娘为他如此……”然再骂,他也是他的儿子,他们父子也曾有过和谐相处的时候。

&ep;&ep;郑曜心里一阵钝痛,只觉得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ep;&ep;“偷偷带回河南老家吧。”最后郑曜这样说道。

&ep;&ep;等老管家答应下来,郑曜便继续往前走,他一路未再发一言,也未让人跟随,直到听到一声熟悉的男声:“老爷。”

&ep;&ep;郑曜眸光微动,抬头,便见郑伯和站在不远处。

&ep;&ep;“伯和。”

&ep;&ep;他出声喊人。

&ep;&ep;忘记去询问为何自己出来,他竟未来接,郑曜站在原处,泪光闪烁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年轻男人。

&ep;&ep;郑伯和垂着眼睛过来扶他。

&ep;&ep;郑曜看到他再也抑制不住般潸然泪下,他一边紧紧抓着郑伯和的胳膊一边冲他哽咽道:“伯和,我现在、我现在身边只有你了啊,你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啊。”

&ep;&ep;郑伯和闻言不语,等人哭得差不多了方才说:“我扶您先去休息吧,夫人死前模样不好,您这会过去,只怕瞧见之后更加难受。”

&ep;&ep;郑曜哭了一场,像是累了,听郑伯和这话,他略作犹豫便点了点头,任由郑伯和扶他回房歇息。

&ep;&ep;等郑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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