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丽妃说:“没什么使得使不得的,以后本宫和三皇子还得多靠公公呢,只要公公帮我,以后这些东西,少不了公公。”

&ep;&ep;她态度坚决,冯保推辞几番还是推辞不掉,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拿下了,他亲自送丽妃下了阶梯,而后目送她离开,直到丽妃走远,方才敛了脸上那一派恭顺的表情。

&ep;&ep;低头。

&ep;&ep;冯保颠了颠手里的玉石手串,笑了。

&ep;&ep;丽妃财大气粗,随身戴得东西,岂会是凡品?只不过冯保并没有立刻收起来,而是握于手中重新回了宫殿,先前在他口中那位正在生气的当今天子如今正坐在明间的宝座上平静地看着折子,他身后是黄纱秀杂宝云龙的靠背,跟座褥同色同纹,而他身上所穿也是青衣龙纹的便服,听到脚步声响,他也未曾抬头,依旧靠在靠背上批阅手中的奏折。

&ep;&ep;还是冯保先恭敬地与人说了话:“陛下,人已经走了。”

&ep;&ep;“嗯。”

&ep;&ep;李崇头也不抬,随口答应一声。

&ep;&ep;冯保垂着首恭顺地把手里的手串放到了那张黄花梨木小几上。

&ep;&ep;李崇余光瞥见,这才抬头:“什么意思?”

&ep;&ep;冯保听到这话连忙跪下,把刚才外面发生的事与人说了一遭,自然没有隐瞒自己是推辞几番才收下的。

&ep;&ep;李崇闻言,未语,他手中握着的朱笔却挑起那串手串于灯侧旁,上好的和田玉,被灯火照着通透得没有一丝瑕疵,每颗和田玉珠玉之间则以红色碧玺点缀,怕是没有千金都拿不下来。他忽地嗤笑出声:“郑家这些人还真是一个个好大手笔啊。”

&ep;&ep;这就不是只说郑妩了。

&ep;&ep;冯保不敢随意说话,只能陪着小心道:“您看这手串,奴婢该怎么处置?”

&ep;&ep;话落。

&ep;&ep;李崇手中朱笔轻轻往上一挑,那手串就顺势往冯保那边抛了过去。

&ep;&ep;冯保下意识地握住,等握住又面露赧色:“陛下,这……”

&ep;&ep;“既然给你了,你就拿着。”李崇重新垂眸批阅起手中的奏折,似闲话家常一般又随口问了一句,“她这么大手笔,是要你做什么?”

&ep;&ep;冯保笑:“她让奴婢在您这边给郑大人和郑三少爷美言几句。”

&ep;&ep;李崇嗤声,对此不置可否,问他:“那你怎么不美言?”

&ep;&ep;“奴婢可没答应她。”眼见面前圣人抬头乜了过来,似乎对他的回答表示怀疑,冯保笑着站了起来,他收起手串弓着身上前给人续茶,把自己先前的反应也与人说了一遭,“奴婢只知道郑大人只能无辜,至于那位三少爷无辜不无辜,奴婢哪里知晓?”

&ep;&ep;李崇看了他好一会。

&ep;&ep;冯保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脸上仍挂着恭谦的笑容。

&ep;&ep;未几。

&ep;&ep;李崇忽然嗤笑一声:“你这个老滑头。”

&ep;&ep;冯保低着头陪笑道:“奴婢再滑头,那也是您手中的雀儿。”

&ep;&ep;李崇不置可否,只扯唇挥了挥手。

&ep;&ep;冯保知道这是要他下去的意思,他亦未多言,低着头,恭敬地往后倒退,待到门外,他方才直起刚才一直弓着的身形,在外面没站多久,又有人来了。

&ep;&ep;这次来的则是锦衣卫指挥使明深。

&ep;&ep;锦衣卫是陛下一手创立,其指挥使更是陛下的亲信心腹,冯保不敢怠慢,连忙走上前,客气道:“大人怎么这个点来了?”

&ep;&ep;明深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宫殿:“有事与陛下说,陛下可有空闲?”

&ep;&ep;锦衣卫专替圣上督查办理文武百官之间的事,是陛下最大的情报局,当初建立也是为了分化内阁和司礼监的权力,冯保虽是司礼监的人,却知晓谁能交好谁不能得罪。此时他与面对丽妃时完全是不一样的嘴脸,半点没有含糊笑道:“明大人这会过来必定是有要事,陛下岂会不见?您且稍等,奴婢替您去传下话。”

&ep;&ep;明深点头,面上依旧是一派肃然之色。

&ep;&ep;目送冯保进去,他规规矩矩站在廊庑之下,等冯保传话过来让他进去,他立刻把手里的刀递给一旁的内侍,而后才步入大殿。

&ep;&ep;冯保没有跟进去,依旧守在外面。

&ep;&ep;“陛下。”

&ep;&ep;明深进去后给李崇见了礼。

&ep;&ep;李崇未抬头,依旧看着手中奏折,一边批阅一边问:“如何?”

&ep;&ep;明深说:“未见人进来。”

&ep;&ep;李崇听到这话,神色稍缓,心里也似是松了一口气,他正要说知道了,便听明深犹豫道:“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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