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葭按住了手。

&ep;&ep;跟他姐四目相对,看他姐跟他摇头,徐琅就是再大的火也只能泄了。

&ep;&ep;“裴二公子,你先坐下,我与你说几句话可好?”云葭重新面向裴郁与他说道。

&ep;&ep;裴郁抿唇。

&ep;&ep;云葭见他面露犹豫,不由笑道:“你现在这样也没法出去。”

&ep;&ep;似是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是云葭说出来的,裴郁怔怔抬眸,四目相对,看到云葭眼中没有掩饰的温柔笑意,他方才又不自在地撇开脸,他什么都没说,但也没再坚持出去。

&ep;&ep;也出不去。

&ep;&ep;门口有他们姐弟,院子里还站着好几个下人。

&ep;&ep;他们若真心相拦,他不可能出去。

&ep;&ep;云葭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此时不会再走了,她松开握着徐琅的手,与他说:“我和二公子说几句话,你……”

&ep;&ep;她原本是想让徐琅也先去坐下,没想到徐琅却以为云葭是要他去外面守着,他立刻说:“我去外面守着!”

&ep;&ep;徐琅说完立刻转身大刀金马往外走,然后直接坐在了外面的石阶上,一副谁也别想出去的样子。

&ep;&ep;云葭:“……”

&ep;&ep;失笑摇了摇头。

&ep;&ep;倒也没喊人回来,云葭看了裴郁一眼后越过他朝屋中的圆桌走去,桌上有茶,摸着还热,云葭便拿出两个茶盏,倒了两盏茶。

&ep;&ep;她没再出声喊裴郁。

&ep;&ep;然裴郁背对着云葭,即便不去看也能通过声音知道她此刻在做什么,他沉默地枯站一会后,还是转身折返回去,挑了云葭对面的位置坐下,刚落座,就见一盏茶放在他的面前。

&ep;&ep;扑面而来的茶香气在鼻下萦绕,他并不懂茶,但也知晓这茶应该很名贵。

&ep;&ep;裴郁背着竹篓端坐圆凳却未伸手,他只是看着眼前轻轻晃动的茶水,始终克制着未曾抬眸落于云葭的脸上。

&ep;&ep;云葭见此也未说旁的,只是看着裴郁说起正事:“今日公子救阿琅,是我徐家的恩人,请你留下,一是你伤势未好,想请公子留于家中好生调养。”

&ep;&ep;“二来是因为郑家的缘故。”

&ep;&ep;“郑子戾虽被带进府衙,但你我都清楚此事不可能动摇郑子戾的根本,想来不用几日,或许今日他就会被人秘密带回到郑家。”

&ep;&ep;裴郁自然清楚。

&ep;&ep;就是清楚,他才更加不想留在徐家。

&ep;&ep;郑子戾为人最是小心眼,今日无论是徐琅还是她那一箭都一定会被他深深地记在心中,他得想法子趁早解决了郑子戾,这样她才不会出事。

&ep;&ep;他可没有忘记郑子戾对她的欲念。

&ep;&ep;想到先前在香河边,郑子戾对她的不敬和出言不逊,裴郁心里就像是烧了一把火一般,这让他本来就不算好看的脸色更为难看。

&ep;&ep;他没法想象如果她真的落入郑子戾的手中会怎么样?

&ep;&ep;徐家人是多,但事有万一,而有些事最怕的就是万一,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万一落于她的身上。

&ep;&ep;所以郑子戾必须死!

&ep;&ep;他也只能死!

&ep;&ep;倘若此刻裴郁并未垂眸,云葭必定能瞧见他那双点漆如寒星一般的眼眸中闪过的戾气,可不巧,云葭能看到的只是他苍白的脸和难看的脸色。

&ep;&ep;“不说郑家如今在京中的势力,公子应该也很清楚陈氏的为人。若是让她知晓今日你帮阿琅而跟郑家作对,公子觉得她会怎么做?”

&ep;&ep;陈氏如今本就厌恨极了她家,若再知晓裴郁得罪的是郑家,等待裴郁的只可能是一个结果。

&ep;&ep;裴郁显然也想到了。

&ep;&ep;他先前满脑子都是郑子戾和郑家,倒是未去想陈氏,此刻被云葭提醒,不由抿唇。

&ep;&ep;“以免公子这一去就再也出不来,还请公子留于家中歇息。”

&ep;&ep;云葭不担心裴郁会拒绝。

&ep;&ep;秋闱在即,裴郁不可能真的甘心被困在裴家。

&ep;&ep;果然。

&ep;&ep;裴郁这次沉默了一会,便未再拒绝,他抬头,视线却依旧不曾与她对视,而是落在她尖而白皙的下巴上面,可即便只是那一片白皙的下巴,也足以让他晃眼。他最终还是垂眸,重新把视线落在面前的茶盏上面,看着那茶叶于茶碗之中舒展,他低声与人说道:“多谢,等这件事了,我就离开。”

&ep;&ep;云葭对此不置可否。

&ep;&ep;郑家的事,她会解决,至于裴郁去留,日后且不论,但至少在秋闱之前,她还是希望裴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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