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岑风忙问:“什么事?”

&ep;&ep;云葭却没立刻出声,而是看着岑风询问道:“你跟黑市那个老大认识?”她这话看似是询问,但实则语气并未有丝毫起伏疑问,显然她心中早有答案。

&ep;&ep;岑风却因为云葭这一问而变了脸色。

&ep;&ep;“姑娘!”他忽然起身下跪,“属下虽与那人认识,却从未做过对不起国公府的事!”

&ep;&ep;云葭无奈:“我有说你对不起徐家了?”

&ep;&ep;她让人起来,岑风虽然起来了,但脸色到底还有些不自在,那位黑老大恶名在外,什么事都做,他是担心姑娘误会他,便把自己怎么与那位黑老大认识的事全都与他说了一通。说到最后又道:“属下这些年与他也只是偶有往来,平时见面也只是喝酒,从未把徐家的事说与他听过。”

&ep;&ep;他仍是不放心。

&ep;&ep;云葭却笑:“好了,别解释了,我信你。”她说着又玩笑一句,“你若真做对不起徐家的事,都不用我出手,福伯和王妈妈就会先削了你的皮。”

&ep;&ep;岑风听到这话方才松了口气。

&ep;&ep;他听云葭的话重新坐了回去,而后依旧不解道:“好端端的,您怎么忽然提起他了?”

&ep;&ep;云葭看着他开口:“我这件事,你得请他帮忙。”

&ep;&ep;岑风闻言却越发困惑了,家里这么多人,为何要到外面请别人帮忙?还是这位黑老大。他正欲询问,想到什么,忽然神色微顿……既然走的是黑路,那么这事必然见不得光。

&ep;&ep;替姑娘办事多年,还是第一次领到这样的任务。

&ep;&ep;岑风心中虽然不知是何事,但也未敢多思,稍稍怔神之后便开了口:“您说。”

&ep;&ep;云葭却未开口,而是揭开茶盖,手指蘸水在红木茶几上写下一串地名,而后目光重新落在岑风的身上。

&ep;&ep;“西山荒地?”岑风看完凝神细想一会,“那边四周都没什么东西,只有几块还未开垦的荒地,姑娘要做什么?”

&ep;&ep;“要他替我找几个人。”

&ep;&ep;“找人?”岑风听完却更加迷糊了,那边方圆几十里都没人家和村落,在那能找什么人?真要找人也只能找到一些……

&ep;&ep;孤魂野鬼这个词才在心里浮现,就听到对面的姑娘开口说道:“确切来说,不是人。”

&ep;&ep;明明正值午后最炙热的时候,迎面一排大开的窗外甚至还能看到夏日照在地上洒下的金灿灿的阳光,可岑风冷不丁听到这一句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后背仿佛有一只刚从井水里抽出来的手从他后腰之处一路往上攀爬,所到之处,让岑风不由觉得汗毛倒竖。

&ep;&ep;“姑娘,您……”他嗓音艰难开口。

&ep;&ep;云葭看他这个反应,便知他是误会了,她失笑:“你想哪里去了?我若是找那些,那就不该让你去找那位黑老大,而是去找茅山道士。”

&ep;&ep;她玩笑一句后,见岑风松了口气,便又敛起笑颜说起正事:“你可知郑三私下为人?”

&ep;&ep;岑风点头:“此子在城中名声向来不好,如果不是有郑家在他身后替他兜底,又实在找不到证据,就传闻中的那些事,他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ep;&ep;“如果能找到证据呢?”

&ep;&ep;“什么?”

&ep;&ep;岑风微怔,猜想到一种可能,他的心跳不自觉加速,“您是说……”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面红木茶几上。

&ep;&ep;上面那原本清晰的四个字早就在清风的吹拂下化作一道道水痕,瞧不清那原本写的是什么了。

&ep;&ep;云葭点头:“这事你亲自去办,用了多少钱回头与我说。”

&ep;&ep;岑风既然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事,便清楚这事的重要性,他定了定神,立刻肃容起身应是:“属下这就去办。”他不敢耽搁,当即就想去找人督办。

&ep;&ep;“岑风。”

&ep;&ep;身后忽然传来云葭的声音。

&ep;&ep;岑风止步回头,恭敬道:“姑娘还有吩咐?”

&ep;&ep;云葭看着他说:“这事绝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和我们徐家有关。”

&ep;&ep;岑风知道这事的关键,也清楚郑家在燕京城的地位,倘若郑子戾真的因此出事,那郑家决计不会放过害他出事的人。

&ep;&ep;这也是为什么姑娘要走暗路的原因。

&ep;&ep;他神情变得严肃认真起来:“姑娘放心,属下省得。”

&ep;&ep;云葭点头,又看着岑风说:“我也不希望家中还有第三人知道此事。”

&ep;&ep;岑风神色微讶,但与云葭四目相对,忙又定神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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