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跟你说了半天,你都没听呗!”暴脾气的徐琅又没忍住想生气了。

&ep;&ep;被云葭提醒“阿琅”才瘪了瘪嘴巴,没好气地跟裴郁重复了一遍刚才陈集说的话:“陈集哥怕你待会太疼咬到舌头,想着给你找个东西,阿姐就把她的帕子给你了。”

&ep;&ep;他这话说得一脸醋劲,说完还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我都没用过阿姐的帕子,便宜你了。”

&ep;&ep;他这声委实算不得轻,至少身边几个人都听见了,云葭面露无奈,又轻轻喊他一声:“阿琅。”

&ep;&ep;徐琅这才委屈地闭上嘴巴。

&ep;&ep;裴郁也终于明白过来如今是什么情况,眼见云葭依旧朝他伸着手,他忙说:“不用。”犹豫了一会,他又轻声补了一句,“我没事。”

&ep;&ep;而后不等云葭再说,他便把视线落在了陈集的身上:“你动手吧,我忍得住。”

&ep;&ep;陈集听他这样说实则算是松了口气,刚才见姑娘拿出帕子给裴二公子,他心里实则是捏了一把冷汗的,这帕子毕竟是姑娘的私人之物,岂能交给外男?虽说今日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决计不会传出什么对姑娘不利的流言蜚语。

&ep;&ep;但总归不合适。

&ep;&ep;还好这位裴二公子没接。

&ep;&ep;他松了口气后点头:“那我就动手了,我会尽量小心,不让您太难受。”说完他还欲嘱咐徐琅和吉祥,却被徐琅催促道:“陈集哥,你快点,我手都要酸死了。”

&ep;&ep;陈集失笑:“来了。”

&ep;&ep;他要动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云葭。

&ep;&ep;云葭知道他是担心回头鲜血溅出来便走到一旁,她没发觉她的走开反而让那个原先身形紧绷的少年松了口气。

&ep;&ep;徐琅和吉祥倒是察觉了。

&ep;&ep;他们的手还放在裴郁的胳膊上,不想发觉都难。

&ep;&ep;吉祥只是垂眸看着,并未作声,徐琅倒是嘀咕了一句“奇怪”,只不过还没说完就见陈集的手已经握到了箭杆上面,他生怕因为自己而害裴郁出事,自然立刻打起了一百倍的精神,眼睛都瞪成了铜铃那般大。

&ep;&ep;陈集的确是此中老手,他调试着角度,又接过元宝递来的草药轻轻敷在裴郁受伤的肩膀上面。

&ep;&ep;捣碎的苍术性凉还有止痛的效果,裴郁自己也觉得原本燥热难耐的伤口缓和了许多,他慢慢闭上眼睛。

&ep;&ep;其实裴郁的身形还没有彻底放松。

&ep;&ep;但比起以前在外警惕的样子实在已经算得上是好上不少了,或许是因为知道她在身边,他很安心,也笃定自己不会有事。

&ep;&ep;反倒是徐琅在一旁急得额头都开始滚下豆大的汗珠了。

&ep;&ep;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观看别人拔箭,尤其这个人还是为他所伤,刚刚还烦裴郁事多固执不听话,此刻他却手脚发麻,眼冒金星,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他艰难得瞪着眼睛,忘记他其实是可以闭上的。

&ep;&ep;“唔——”

&ep;&ep;直到身边裴郁再次发出闷哼一声,徐琅才像是清醒过来,眼见裴郁那敷着草药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涌血了,他又急又担心,就连声音都开始拐起了颤音:“陈陈陈、陈集哥,他没没没事吧!”

&ep;&ep;“放心,裴二公子没事。”

&ep;&ep;陈集说着打开止血药,往那伤口上一涂又朝身后人伸手,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布条,他立刻手疾眼快地替裴郁绑好。

&ep;&ep;要打结的时候,身后传来云葭的声音:“轻点。”

&ep;&ep;陈集嘴上应着是,动作也不自觉放轻了。

&ep;&ep;等打完结,裴郁这伤算是简单地处理完了,徐琅看裴郁那处伤口总算没再往外涌血了,像是终于卸了一身包袱,他大喘着气松开手,可裴郁此时正无力,他这一松手,他整个人就往后栽。

&ep;&ep;“诶!”

&ep;&ep;徐琅吓了一跳,刚要伸手把人给拽回来,有人先他一步伸了手。

&ep;&ep;一只看似柔弱无骨的手在这个时候伸了过来,牢牢地握住了裴郁的胳膊,她没有理会那只袖子上早就被鲜血污染,在裴郁看过来的时候,还轻声问他:“还好吗?”

&ep;&ep;倘若裴郁此刻清醒必定不会任由她握着他的手。

&ep;&ep;太脏了。

&ep;&ep;她不该触碰他的。

&ep;&ep;可他实在太累了,也实在称不上清醒,过于浑噩的神智或者潜意识的心理让他就这样放纵了自己,他看着她,沾了汗水的浓睫很难受,可他却舍不得眨眼,他怕一切皆是他的虚妄,他就这样看着她,不言不语。

&ep;&ep;云葭却当他是难受至极,连话都说不出了。

&ep;&ep;她轻轻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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