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咬着舌尖把那声痛呼忍了回去,免得面临更大的惩罚,然后忍着痛跪在地上等候陈氏的发落。

&ep;&ep;“我让你去拿回庚帖,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ep;&ep;陈氏心里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李妈妈的身上,觉得是她没处理好这件事才会让徐家如此发难,现在庚帖是要回来了,可裴家和她的名声也丢得差不多了。想到这,陈氏便更为恼火,盯着李妈妈斥道:“我平日觉得你行事妥帖,办事也稳重,现在倒好,你让以后我们裴家的脸面往哪搁!”

&ep;&ep;一想到刚才外面那些人看她的眼神,陈氏就恼得厉害,她平日最看重的就是名声,现在却丢尽脸面。

&ep;&ep;这让陈氏平日那张姣好端庄的面容也变得扭曲起来,她阴沉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双目直盯着李妈妈,看她有什么话说。

&ep;&ep;“老奴也没想到徐家这次会做这么绝。”李妈妈也抱屈。

&ep;&ep;“老奴今日过去也没说什么话,就是想让人把庚帖换回来。”她忍着身上的灼痛说起在徐家的事,“也是奇了,开始徐家那些人对老奴好声好气,生怕咱们家要退婚,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来了一群人对老奴先是冷嘲热讽后来还直接把老奴等人打了出来。”

&ep;&ep;陈氏一听这话,脸色立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ep;&ep;她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李妈妈脸上的伤,看她高肿的脸还有带血的嘴角,陈氏目光一暗,李妈妈在外面代表得是她的脸面,她可以训斥他们,但别人有什么资格?

&ep;&ep;“谁打得你?”她沉声质问李妈妈。

&ep;&ep;李妈妈忙道:“徐家那位姓王的妈妈,跟他们那个叫岑福的管家是一对。”

&ep;&ep;陈氏想了一会,脑海中才浮现起一个人影。

&ep;&ep;她没有立刻说话。

&ep;&ep;李妈妈到底也是伺候陈氏的老人了,知道她的脾性,看了眼陈氏现在的样子,知道她现在必定更加恼徐家那边,便趁机问道:“徐家到底做了什么让您这样生气?”

&ep;&ep;陈氏一听这话,脸上阴狠毕现。

&ep;&ep;她自己不愿多提,就让梓兰进来说了外面的事。

&ep;&ep;梓兰听到传唤立刻站了起来,可她跪得实在太久了,膝盖都麻了,这猛地一起来差点摔倒,咬着舌尖稳住了,她不敢露出一点不好的情绪,简单收拾一番就走了进来。

&ep;&ep;陈氏看也没看她,冷着嗓音嗯一声,淡淡话道:“你说下今天发生的事。”

&ep;&ep;“是。”

&ep;&ep;梓兰福了一礼,然后垂着眉眼跟李妈妈说起今天徐家过来做的那些事。

&ep;&ep;李妈妈听得眼睛都瞪大了,心里也大惊,怪不得夫人会那么生气。

&ep;&ep;看来徐家是真的想跟他们撕破脸皮了,虽然他们早就做好这个准备了,但他们想得最多的也不过是徐家父子过来找他们的麻烦,他们父子的脾性,满燕京城谁不知晓?就算过来发难,也不会有人站在他们那边。

&ep;&ep;甚至这样更能让他人觉得他们选择退婚是对的。

&ep;&ep;毕竟谁也不希望有这样的亲家。

&ep;&ep;谁也没想到徐家竟会这样先发制人,以至于让他们如今处于这样一个尴尬难堪的局面。

&ep;&ep;“看来徐小姐已经醒了。”李妈妈忽然说。

&ep;&ep;陈氏皱眉看她,不明白这当口,她提这个做什么。

&ep;&ep;李妈妈一边起来重新给她倒了一盏茶,一边低声说:“谁不知道徐家唯一能做主的就是徐小姐,尤其是在这桩亲事上。”

&ep;&ep;陈氏抿唇,反应过来她的话:“你的意思是这事是徐云葭授意的?”

&ep;&ep;李妈妈答道:“就算没授意,至少这事也肯定是她的决定,诚国公和那位小少爷可不敢越过徐小姐做这样的决定,那些婆子就更加不敢了,不过老奴有件事不明白——”

&ep;&ep;见陈氏看着她不说话,李妈妈继续低声说道:“依照徐小姐的脾性,即便真的不高兴退婚,也不会这样作践咱们家的脸面才是。”

&ep;&ep;她也算是看着徐云葭长大的,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子,也知道她待夫人和世子是哪般模样。

&ep;&ep;所以才会如此惊讶徐家今日这样的做法。

&ep;&ep;“而且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老奴今日去徐府,徐小姐都没露面,甚至说都没说一句,老奴知道的时候,这位罗氏就已经来咱们府上了。”她算了下时间,“距离老奴到徐家说退婚,期间不超过一刻钟。”

&ep;&ep;上次裴家登门说退婚,徐小姐一听就晕倒了,为何这次没过一刻钟,这位徐小姐就做好决定了?

&ep;&ep;这实在是有些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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