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瞎征所提出的方案,这也算是一个折中办法,而这此时的情况下,没罗埋布也只能咬牙认了。

&ep;&ep;“我陪你去。”出乎所有人意料,刘瑜却在没罗埋布持着那小小的火把,要去砍柴之际,从他手里拿过了火把,提出了这个要求。这个关节上,谁也没空去细究,都集中精神防守着那些狼群可能扑过来的危机,都纷纷在脱下身上的罩袍和长巾,不为什么,这是燃料啊,在没有柴火的情况下,这就是保住大家性命的火种啊!

&ep;&ep;所以没有什么更多的选择,只能选择把外面的罩袍头巾都扔进火堆里。

&ep;&ep;而随着火光的旺盛起来,那些绿幽幽的眼珠子渐渐地向外退散了一些,总算有了一点喘息的空间。

&ep;&ep;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有一峰骆驼传来了惨叫,尽管它身上负着的东西已被取下来,但毕竟这是在沙漠里的脚力,而因为它就处在于火光的边缘,所以狼群带走了它。

&ep;&ep;斧头声开始响起,事实上,狼对于火光的恐惧,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至少没罗埋布在砍了十几下树之后,刘瑜手上那个衣物卷起的火把,开始弱了下去时,狼就扑了上来。

&ep;&ep;血光在夜里显不出它的红来,可飞溅的血花仍然带走着生命力,不论是人的,或是狼的。

&ep;&ep;没罗埋布手里那把砍树不太得劲的夏人剑,横斩在狼躯上,倒是不负盛名,当真一刀两断。

&ep;&ep;这时火光便渐盛了,没罗埋布却就听着刘瑜的声音响起:“挪一挪。”

&ep;&ep;因为他的脚下有一些木屑,刘瑜正是把那些木屑用脚拔过来之后,用手里将要熄灭的衣物,把它们点燃起来的。

&ep;&ep;“你倒是快点砍啊!”刘瑜望了没罗埋布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ep;&ep;没罗埋布不是个擅长说话的人,他只擅长杀人。

&ep;&ep;所以他砍下几截树枝以后,对刘瑜说道:“我欠你两条命。”

&ep;&ep;“你这人不赖账,可交。”刘瑜笑了起来,在黑夜的绿洲,群狼环伺的绿洲,他笑得极从容。

&ep;&ep;砍下了两颗树的没罗埋布,看着耐心生火的刘瑜,忍不住向他问道:“刘白袍,你当真是不怕死的么?”

&ep;&ep;刘瑜在那里,全神贯注张罗着篝火,这是门手艺,特别当群狼环伺在四周时。

&ep;&ep;篝火不能离树木太远,以便于补充燃料,又要有足够的光亮,以免于其他人畜,如是刚才那峰骆驼一样,被群狼拖走。刘瑜就在那里,按着心中估算出来的位置,张罗着,一边对着白玉堂他们招呼着,让他们把骆驼和行李、人员,慢慢转移过来这边。

&ep;&ep;“我当然怕死。”刘瑜忙得差不多,才抬头对没罗埋布说道。

&ep;&ep;“但我知道,我不会死在今夜。这不是我的死期。”

&ep;&ep;没罗埋布就不明白了,这上百头狼,他凭啥就认为,自己不会死在今夜呢?

&ep;&ep;“为什么呢?这狼,可不知道什么道德文章的!”

&ep;&ep;刘瑜不单生起一堆篝火,而是三堆,他生了三堆篝火,刚好把他们六峰骆驼和七个人,都笼罩在这三堆篝火里。

&ep;&ep;“这就是你想问的为什么。”他这么对没罗埋布说道,没头没尾的。

&ep;&ep;而后者居然好象听懂了,点了点头便没有再往下问。

&ep;&ep;刘瑜在这生死之间,能有这份冷静,又有这份经验来应对状况,他的的确确,有把握说出,今晚不是死期的话。

&ep;&ep;“相公,方才听着,这厮说他欠相公两条命?”赤滚滚是个好事之徒,煮开了水,把之前的肉干,还有带在行李里的炒面兑进水里煮成一锅糊糊,他吃了两口,却就过来问刘瑜这话了,“他怎么就欠相公两条命了?”

&ep;&ep;不可能所有人都坐下来,共聚一堂吃东西。

&ep;&ep;白玉堂、没罗埋布、瞎征、孙七,都在四周警戒着,只有刘瑜、石小虎和赤滚滚,先过来吃些东西,然后与其他人进行轮换。刘瑜一边用汤匙往嘴里拔着糊糊,一边对赤滚滚笑道:“咱们有五个人,他们有两个人,咱们又有神臂弓,一打起来,他们必死无疑吧?他现在又没披甲,就算是铁鹞子,神臂弓射过来,也不可能挡得住的。”

&ep;&ep;这么一说,赤滚滚却就拼命点起头来,他很以为然:“那就对了,然后相公刚才燃起那些木屑,又救了他一回。”

&ep;&ep;赤滚滚和石小虎吃完了糊糊,就去替白玉堂他们,至于刘瑜,他很自觉地担当起厨师的职能。

&ep;&ep;不过看着黑着脸走过来篝火边的没罗埋布和瞎征,刘瑜就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ep;&ep;这是沉默的晚餐,不论没罗埋布,还是瞎征,或是刘瑜,谁也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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