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面对梁太后的吩咐,宫女自然不敢顶撞。

&ep;&ep;“是,太后。”那宫女应了,行了礼,退了下去。

&ep;&ep;梁太后却就长叹了一声,天涯海角,她真的不想杀死那个男人?

&ep;&ep;不,不是这样的。

&ep;&ep;真相是,她真的得想出办法,来解决西夏面临的粮食紧缺的问题。

&ep;&ep;这是将会危及她统治基础的事情。

&ep;&ep;为什么梁太后会对罔萌讹发火,但却也没有怎么处置他,原因也就在于此了。

&ep;&ep;她始终是矛盾的。

&ep;&ep;一方面她又潜意识里,担心刘瑜成为她的魔障,所以她想杀掉他,一劳永逸;

&ep;&ep;而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在粮食紧缺这个问题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她希望刘瑜不要死。

&ep;&ep;“活着,你只要能活到黑水镇燕军司,便好了。”她喃喃自语。

&ep;&ep;不是因为什么爱意,只是因为,她需要,她需要他活着,活着帮她解决难题。

&ep;&ep;“证明自己吧,证明你真的有能力,从我这里拿走六十九万贯的资格。”

&ep;&ep;但刘瑜并没有听见梁太后的话,他也没有心思去理会梁太后想怎么样。

&ep;&ep;甚至在见到白玉堂之后,后者想要行礼,都被刘瑜挥手止住:“从子厚那里,让你回来,不是教你来做这些虚礼的。按你的章程办事就好。”

&ep;&ep;“诺!”

&ep;&ep;白玉堂应答之后,也不多礼,回身对智明和尚说:“大师这袈裟,只怕还得穿下去。”

&ep;&ep;“啊?”智明和尚感觉真的想死。

&ep;&ep;他已经快要把僧衣解下来,突然听着白玉堂这句话。

&ep;&ep;“你是李清策派出来的大师,要带着我们去北方,谋取骏马和毛皮,然后南下去寻找谋取粮草的渠道。当然,你不用跟人说这么说多,说得多,出错的机会也更多。”白玉堂向着智明和尚如此说道。

&ep;&ep;赤滚滚真的当场骂娘的心都有了。

&ep;&ep;不过事情到了这地步,他也知道不是置气之时,只是苦着脸向白玉堂问道:“哥哥说怎生办,贫僧自然就按哥哥说的办。只是总不能凭贫僧一张嘴啊!到时兄弟们看着不对,该拔刀还是不能犹豫的。”

&ep;&ep;刘瑜无声的笑了起来,听着智明和尚这话,他倒是对白玉堂颇是满意。

&ep;&ep;赤滚滚明显不太识字,就算识字也不会太多,但这没办法,这是时代性的问题。

&ep;&ep;但这人的脑子很好用,到了这个地步,他就算不愿意,也会为了整个队伍,去继续扮演这个角色,而且他马上就找到问题所在“总不能凭贫僧一张嘴”而且也提出解决方案,那就是他这边能唬就唬,但大家要做好随时翻脸的准备。

&ep;&ep;“小白,接着。”刘瑜说着,把手里包裹扔给了白玉堂。

&ep;&ep;白玉堂接那包裹,打开一看,却就笑了起来,把它递给了智明和尚。

&ep;&ep;智明和尚不情不愿接过那包裹,看了一眼,却就苦笑着道:“这是谁的度牒凭记么?你从李清策那里弄来的?看来贫僧这大师,是当定了。”

&ep;&ep;“不是李清策弄来的凭记,是法师的度牒凭记。”刘瑜微笑着对他说道。

&ep;&ep;“西园智空法师,师父是当今国师。”白玉堂指点着那度牒,对智明和尚如是说道。

&ep;&ep;西夏僧人的待遇很高,不单有功德司之类的管理机构,僧人还分帝师、国师、法师、禅师各个等级。至于刘瑜之所以会有这度牒、凭记,以及相关的念珠什么的。是因为这本来就是刘瑜自己的暗线为他准备的。

&ep;&ep;没错,本来这是打算刘瑜自己剃了头发、烫了香疤用的。

&ep;&ep;刘瑜可不讲究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理个光头对他来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ep;&ep;不过现在看起来,把它给智明和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ep;&ep;因为在承天寺里呆了几个月,智明和尚要远比刘瑜更象一个法师。

&ep;&ep;然后啸聚在兴庆府远郊的“土匪”,曾在几个月前狠狠打击了周边同行的这一伙的土匪,就消失了。

&ep;&ep;刘瑜倒不是没有想过,让白玉堂留下些人手,来把这个土匪窝经营成为一个据点。

&ep;&ep;但白玉堂很果断地拒绝了刘瑜的提议:“公子,小人手头只有这二十来个兄弟,护卫您都嫌力量不足啊。”

&ep;&ep;为了防止刘瑜的身份泄漏,白玉堂只能称他为“公子”。

&ep;&ep;于是刘瑜便如以往一样,尊重专业人士的意见,便没有再坚持自己的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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