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变法自然不是没事找事,折腾着玩儿的。

&ep;&ep;无非两个事,一个是富国,一个是强兵。

&ep;&ep;所以有青苗法,所以有把牧马的良田,划给百姓,然后通过这些良田,来谋取更多的赋税的,这是为了富国;

&ep;&ep;那大宋本来马就少,辽国的战马,有百万之众就不要提了;西夏也得有五十万,大宋呢?十五万吧,并且这十五万里,到底是不是全是战马?只怕也不一定的。现在又削了牧马的良田,那接着必定就得弄保马法了,这是一个必然的事啊,要不然不是战马更少?

&ep;&ep;而已经实行的保甲法,为了什么?就是厢军完全不济事,王安石看穿了这一点,才会要求不论主客户,只要家有两丁,就要有一丁出来,农闲时参加军训,然后夜间轮差巡查也好,维持治安也好,总之作为一个预备役,一旦国家有事,方才有兵可以用。

&ep;&ep;这就是强兵的手段。

&ep;&ep;王安石可不是裱糊匠,他想要使尽混身的手段,并不是要把这大宋好好裱糊起来,图个表面的光鲜。

&ep;&ep;他是想要建立一套,可以让国家良性运行的法则。

&ep;&ep;“王相爷的心,自然是好的,但官家可以给他多少时间?”刘瑜一边说,一边摇头。

&ep;&ep;高俅便有点明白了,而刘瑜望了他一眼,却又苦笑道:“初心是好的,并不见得,便能把事办好了。”

&ep;&ep;比如青苗法,比如保马法等等,所以刘瑜又提出更一个问题:“新法若是一再出问题,官家又能容忍相爷到什么程度?别说王相爷,便是韩魏公这样的人物,总归都是有圣眷不再的那一天。那王相爷的圣眷,还有多长时间?”

&ep;&ep;到这里,高俅就不明白了:“便是王相爷致仕或自辞去,这边关,王相公和先生这样的人物,谁主中枢,总是不可或缺的啊!”

&ep;&ep;“你想差了。”刘瑜摇头苦笑着。

&ep;&ep;但这当口,他也不想解释太多,只是拍了拍高俅的小臂,对他说道:“乞罢刺练勇的奏折,你有闲来,好好去揣摩。涑水先生这些大贤,也是一心为国啊,只是他们可怕之处,便是不为私利,一心为国啊!”

&ep;&ep;若是为了私利,还可以晓以利害,偏偏他们是相信自己在为了百姓,为了天下,这真的就让刘瑜绝望了。

&ep;&ep;想到此处,刘瑜没有什么兴趣说下去,只是对高俅说道:“我启程之后,小事不决,可以问沈存中;大事不决,可以问王子纯。”

&ep;&ep;“学生遵命。”高俅连忙行礼应了,却又问道,“是否往京师递一下奏折?”

&ep;&ep;刘瑜摇了摇头,他压根就不打算这么做:“我又不是涑水先生,没有私利的事,我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干?此次北上,为国家谋,更是为你我谋。递了奏折给京师,不外乎就是处处缚手缚脚,难不成,朝廷在辽国,在夏境,还有什么安排?不,没有的,我们手头上的力量,就是大宋九成九的情报力量了。”

&ep;&ep;“我是不打算做圣贤的。”

&ep;&ep;刘瑜说到此处,却又想起:“对了,恩师那里,四时八节,不可缺了礼数。”

&ep;&ep;他指的是范纯仁那边,不单是礼数,还有范纯仁身边,诸般人等,掺股到刘瑜的各项生意之中分润等等。

&ep;&ep;“学生省得。”高俅对这方面,倒是一点不慌,这种人情交际,却是他所擅长的事体。

&ep;&ep;刘瑜点了点头,这一块交给了高俅,便使得他轻松了不少:“放心,此去若是顺利,东南白玉堂或是彭孙所请,练精锐军兵的银子,以后便有着实的。”

&ep;&ep;高俅却红了目眶,对着刘瑜说道:“是,学生无用,不能替先生分忧。”

&ep;&ep;“你做得已然不错了。”刘瑜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声劝慰了他几句。

&ep;&ep;高俅已很努力,而跟在刘瑜身边,基本上他也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但天资所限,大约就是如此吧。

&ep;&ep;“让姚武之过来。”刘瑜对高俅吩咐了一声。

&ep;&ep;刘不悔倒是去武三郎那边带了人手回来,统共有二十来人,看着都是热血的少年,似乎也有皇城司的亲事官,和他们试手切磋,都说手底下颇为硬朗。但要北上辽国,刘瑜绝对是不可能带着这些少年出行的,那不是去谋利,那是去找死。

&ep;&ep;姚兕领了命过来,刘瑜也不与他客套:“诸般事务,分派下去了么?我寻你来,是想问你,若我要北上,你可愿护卫左右?无持节,无朝廷公文,我去,是因为萧十二娘说,只要我去到辽国,见到萧观音,便有五千匹马的人情。”

&ep;&ep;刘瑜毫不掩饰,直接就把事情说透了:“五千匹马,无论如何,我都要走一趟,哪怕这是一个陷阱,我也得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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