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因为从一开始,刘瑜等的,就不是他。

&ep;&ep;最后的主婚人来得最迟,不过他一出场,在场人等,无不长揖及地的。

&ep;&ep;不为什么,就为了他是韩琦。

&ep;&ep;他有资格受这样的礼。

&ep;&ep;甚至在婚礼上,拜完天地,拜完刘母,夫妻对拜之后,新娘先送去了房里,刘瑜来给宾客敬酒,韩琦当然是第一轮要敬的,不过刘瑜显然在韩琦面前倚小卖小习惯,低声说道:“不可靠啊恩相,您老人家,差点搞得我媳妇都娶不成!”

&ep;&ep;站在韩琦身边侍候着的老管家,那脸就黑了,马上就要发作。

&ep;&ep;他和刘瑜私下关系好,那是一回事,但刘瑜跟韩琦这级别差得太远了,这样的话,太无礼了。谁他还没开口,韩琦伸手拦住他,笑着拍了拍刘瑜的肩膀:“胡说,老夫何曾误了事?”

&ep;&ep;说罢又对边上司马光说道:“君实,你说这刘白狗,都成家的人了,一点定性也没有!”

&ep;&ep;要论本心,坐在那边上的司马光,真是恨不得立时把刘瑜捏爆吧。

&ep;&ep;但韩琦是旧党大佬,可以说,最大的大佬了,他司马光会来赴这婚宴,自然也是富弼所托,韩琦亲至,以至他不得不来的。韩琦嘴上是在消遣刘瑜,甚至还叫出他刘白狗的浑号,可这大宋,有几个这般年岁的人,能让韩琦给他主婚,记得起他的浑号?

&ep;&ep;这完全就是长辈在调侃子侄啊,司马光又不是真傻,当然就随喜笑了笑,随着话头:“子瑾是真性情啊。”

&ep;&ep;韩琦听着,更是大笑道:“好,司马君实说得有理,子瑾是真性情!今日是他的好日子,谁敢去听墙角的,韩忠啊!”

&ep;&ep;边上老管家韩忠站了出来,韩琦对他吩咐道:“捉到了,都打断了腿!”

&ep;&ep;堂下宾客瞬间就静了下来了,这话要别人说,哪怕是司马光说,大家也不会认真当回事吧。闹洞房,听墙角,民俗嘛。但韩琦开口,那就不一定了,韩琦要杀人,便是当年狄军神求情,也是不济事。一员大将,说砍头,就砍头。

&ep;&ep;刘瑜笑道:“多谢恩相。”

&ep;&ep;“好了,血亲、族里长辈敬完,便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韩琦喝尽了杯中酒,却挥了挥手,示意刘瑜可以退下了。

&ep;&ep;退下?这里里外外,得有百来桌啊!

&ep;&ep;刘瑜怎么说,也得走一圈吧,中间什么水换酒之类的把戏,高俅都替他准备了许多,那些孤儿也混在其中,随时准备换酒的。结果韩琦来了这么一句,刘瑜一下就愣了,司马光不得不出来打个圆场:“恩相要留你述话,大伙总也是能谅解的。”

&ep;&ep;结果刘瑜便真的只敬了三桌的酒,就入洞房去了。

&ep;&ep;而后面的事,高俅就觉得想死,因为不知道谁出的主意,说什么弟子服其劳。

&ep;&ep;结果一桌一桌来找他喝酒,韩琦、司马光,那他们不可能在这种席面坐很久,刘瑜一走,他们很快就退席了,就算不退席,也不可能指望他们帮高俅讲话的。

&ep;&ep;至于那些孤儿,之前高俅准备的换酒,那是刘瑜去敬酒,大家彬彬有礼,然后高俅、唐不悔在边上打掩护,那些孤儿趁儿就换杯。此时一桌一桌人涌上来,那些孤儿又不是变戏法的,哪里有办法给他换酒?

&ep;&ep;结果这场婚宴,生生把高俅喝得吐血。

&ep;&ep;那是喝了吐,吐了喝,真真喝到吐出血来,唐不悔这最无人情的,都忍不住让厨房给他弄碗醒酒汤,高俅打了个酒嗝:“还好,先生,只娶一次妻啊。不成,一次要教师娘长命百岁,不然续弦再来一次,我这条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ep;&ep;不过比高俅更吐血的,是司马光。

&ep;&ep;在刘家安排的院子里,面对着照例打包回来的饭菜,一边吃,一边咬牙切齿。

&ep;&ep;为啥呢?因为今天“司马君实说得有理,子瑾是真性情!”

&ep;&ep;如果不出所料,这句话便会随着来贺的宾客,飞赴大江南北。

&ep;&ep;这个年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ep;&ep;它就代表着,司马光某种意义上,替刘瑜的人品或道德背书啊!

&ep;&ep;这叫司马光如何甘心?

&ep;&ep;“若他真愿与新党决裂,倒也罢了。”司马光咬碎了一颗碗豆,低声阴沉地说道。

&ep;&ep;侍候在边上的司马康,苦笑道:“父亲,王元泽也来了啊。”

&ep;&ep;“呸,说来气人,韩魏、富郑,到底凭何对他如此看顾!”司马康也很不平。

&ep;&ep;不过相对于这一点,他的父亲要比他理性得多了,司马光喝下半杯酒,却笑了起来,似乎一扫之前阴沉之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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