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所以秦少游的问题,自然有这专业的说客来回答。而作为说客,这名长随便是很机敏,马上就明白了刘挚所打的机锋,他接上话茬,对秦少游说道:“说得过去。”

&ep;&ep;刘瑜觉得这说客的口才真的很不错。

&ep;&ep;如果当时在职方司,有跟着这说客,也许他就不会被刘瑜那些欺负。

&ep;&ep;可惜,这位说客实在不能公诸大庭广众之下的人物。

&ep;&ep;“我仍觉得说不过去,你们这么搞,不要说律法,完全是有违正义了!”

&ep;&ep;说客之所以能成为说客,那是因为他总能说服别人。

&ep;&ep;比如现在,他就用一句话说服了秦观:“说得过去,至少没有了刘子瑾,苏九娘也就不会那么迷茫。”

&ep;&ep;秦少游看拈着一颗黑子的食指和中指颤抖了一下,那棋子失手掉下了棋盘,把自己一条一条大龙堵死,他深吸了一口气,摇头一推棋盘笑道:“我输了。”

&ep;&ep;“不见得。”刘挚依然没有开口,这话是他身边长随说的。

&ep;&ep;刘挚笑着收拾着棋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很清楚。

&ep;&ep;甚至收拾完棋盘,他站了起来,对秦少游说道:“我来访少游,是来道别的,或者,我要出趟远门。”然后他又指着那长随,对秦少游说道,“这是从京兆府那边过来的,先生使他过来,把新编的书稿与我参详,这位说是仰慕少游,所以随我过来拜会。”

&ep;&ep;这时秦少游才发现,刘挚腰间居然悬着长剑,看那做派,当真是要出远门的模样。

&ep;&ep;刘挚也不再多言,郑重与秦少游拜别之后,便出门而去。

&ep;&ep;在他身后,只听着那长随对秦少游说道:“若是没有白棋,只要黑棋,就算阁下堵死了自己的大龙,也不见得就输。”

&ep;&ep;那是自然,一个棋盘,只有黑子没有白子,哪里来输赢?

&ep;&ep;刘挚是聪明人,秦少游也是聪明人。

&ep;&ep;这说客所说的不是棋,而是苏小妹。

&ep;&ep;只要没了刘瑜,那秦少游终能赢得苏九娘的芳心!

&ep;&ep;刘挚没有听下去,他出门之后,对着要跟上来的从人说道:“汝等且留在此处,不要走动。”

&ep;&ep;他扶着剑,在仆人帮助下,披上了蓑衣和竹笠,上了骡子,径直而去。

&ep;&ep;骡子跑得很快,快得让骡上的刘挚很有些担心,会不会在这风雨里,因为骡子跑得太快,然后打滑而把他摔死?所幸这骡子颇是神骏,而且想来它也不是唤作“的卢”,所以刘挚终于没有在这场雨里,因为骑骡而被摔死。

&ep;&ep;刘挚勒住骡子,有些艰难的翻身下了骡,看着走到温州漆器铺门外的刘瑜,他边向刘瑜走过去,边说道:“你果然又臭又硬,不肯回头。”

&ep;&ep;“你赶紧走吧,我看着前头,大致我是刺客,在报慈寺街怎么也得再伏上一着,才不枉了这番布置。你就别来凑这热闹,只怕风急雨骤,那刀锋剑刃,不一定就能分辨得出你跟他们一伙。”刘瑜看着刘挚,没好气地冲后者说道。

&ep;&ep;便是风雨里,刘挚也气得脸皮发紫:“刘子瑾,你休得无端污人清白!”

&ep;&ep;“你敢说你不知道这布置?”刘瑜便冷笑起来,向着刘挚质问道。

&ep;&ep;本来刘瑜是不屑于做这么幼稚的举措,但看着刘挚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便教刘瑜心中极不爽利:“怎么样?你说啊,你清白啊,你告诉我,你哪里清白了?最讨厌你这种货色,你要弄死我,你想弄死我,你恨不得马上弄死我,那你就来,你别还装着自己是好人一样行吗?”

&ep;&ep;刘挚的胡须在风雨里被打湿了,面对刘瑜的质问,犹其显得有些狼狈,但他很快就抬起头,他的眼睛在这风雨里极为明亮:“不,我从不曾想弄死你,就算想要你死,也该由乌台依律弹劾。”

&ep;&ep;“这刺杀你的人,跟我也不是一伙,从来不是。”

&ep;&ep;“我来,便是与你共死。”

&ep;&ep;刘瑜吓得退了半步:“萃老兄,有话好好说,你有龙阳之好,我不会歧视你,但我真不喜欢这种调调啊!要共死,我自然也要找个佳人才对!”

&ep;&ep;“呸!刘子瑾,你辱人太甚!”刘挚一下子就火了,刚才他都快把自己感动了,硬被刘瑜恶心得清醒过来。

&ep;&ep;“行了,快走吧,我相信这刺客不是你安排的,行了吧?但你要说跟你无关,就别逗了。走吧,你带把剑有什么用?你以为佩把剑,你就是章子厚吗?章子厚那种八面汉剑才是杀得了人的战剑,你这种是就一薄铁片装饰用的,你带这玩意过来,是准备把刺客笑死吗?”刘瑜边走边挖苦刘挚,他真心不想让这厮跟着啊。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