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就算韩琦是狄青的旧日上司,但韩琦是宰相,狄青做到枢密使,更有赫赫战功,又无韩琦好水川之败,应该说,狄青所谓“少一进及第耳”并不过份。但结果呢?韩琦要杀他手下大将,就杀了,狄青当了四年枢密使,因为发大水把家搬到寺里,然后就丢了枢密使,更是郁郁而终。

&ep;&ep;可见,这文臣和武臣,真不是一回事,那怕大家官职差不多。

&ep;&ep;但那指使傅勍,和天章阁待制、身为安抚使的韩缜,级别可差得远了呢,连说官职差不多都提不上,这位姓傅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跑去韩缜内宅?还与韩缜的侍妾遇着?

&ep;&ep;这太荒谬了。

&ep;&ep;就算这位傅指挥喝醉了,误入了韩缜的宅子,那也应该是被丫环、仆人发现才对啊。

&ep;&ep;要遇着侍妾,必是去到内宅啊。

&ep;&ep;一路安抚使,不说几亩的府第,弄个二进二出的院子,不过分吧?

&ep;&ep;有人喝醉闯到侍妾居住的第二进内宅。

&ep;&ep;这傅指挥,当真是死得不冤了。

&ep;&ep;这也是当时为什么刘瑜给韩缜写信,大赞干得好,大丈夫当如是的原因。

&ep;&ep;“先生,弟子已安排了人手去查,不过其妻持血衣挝登闻鼔,这事只怕有心人在幕后操纵。”高俅却有自己不同的见地,不单有看法,他更是已派了人手去调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ep;&ep;刘瑜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方才道:“此事其实查不查,并不重要。不过还是查一查,我就怕有些人,不知道分寸。”

&ep;&ep;所谓反常则妖,如果说高遵跟韩缜吵架,倒也罢了,一个指挥,就喝醉了,哪来的这胆子?

&ep;&ep;按着刘瑜的推测,谁得利,谁就是幕后的凶手。

&ep;&ep;韩缜的去职,得利的人是谁?

&ep;&ep;王韶、高遵裕。秦凤路没有了安抚使,王韶是机宜文字,高遵裕是安抚副使,又知通远军,那军政事宜,就是这两位说了算数。

&ep;&ep;所以刘瑜觉得也许过程千变万化,但归根结底,只怕这两人,就脱不了关系的。

&ep;&ep;“王子纯听说去了高某处,又过来这边,当直以为,先生只是来挂个名的么?”忠直如杨时,说将起来也很有几分不忿。

&ep;&ep;因为王韶这作派,不合适,本来他去了劝高遵裕,也是好事,但过来了,应该将高遵裕的苦衷也好,反应也好,陈说给刘瑜知道,然后得到刘瑜的谅解,再替高遵裕说情。这样才是正常的逻辑。

&ep;&ep;可是王韶不是这样的,进来就想当和事佬。

&ep;&ep;所以刘瑜直接不让他开口,让他喝茶。

&ep;&ep;和事佬,哪也得有资格才当得了和事佬啊!

&ep;&ep;刘瑜是秦凤路安抚使,勾管缘边安抚使司公事,马步军都总管,兼理粮饷等等。

&ep;&ep;从馆职上,从差遣上,从官职上,刘瑜都比王韶要高出一筹,王某人有什么资格,来当和事佬?

&ep;&ep;大抵王韶这么做,就是自以为,刘瑜不过是来挂名,他自己,才是有实无名的安抚使。

&ep;&ep;所以麾下文武起了纷争,他左右说合抚慰。

&ep;&ep;“不要去试探别人,也不要胡乱去猜测一些东西。”刘瑜不想再谈下去。

&ep;&ep;直接对杨时和高俅说道:“好好休息,明日还要挑选人马,去接着小种,便先如此吧。”

&ep;&ep;一夜无话,去到第二日,刘瑜带着彭孙等人直来跑路,却有不少西军老卒见着,笑道:“这不是孙少爷?”、“孙少爷,您可长高了!”

&ep;&ep;这一些人,都是当年跟过范仲淹的老卒,所谓孙少爷的称谓,就是从范仲淹那里算起。

&ep;&ep;刘瑜听着这热切的称呼,眼眶却就有些发红。

&ep;&ep;因为他想起了吴十五,当年吴十五,便也是如这些老卒一样,跟他打招呼。

&ep;&ep;想不到,没有死在刀箭下,却死在卸甲风,说来也真的是命啊。

&ep;&ep;刘瑜收拾了心情,一一与那些老卒打招呼。

&ep;&ep;这年代,通讯基本靠吼,信息就是靠口口相传。

&ep;&ep;刘瑜如果穿了官袍,这些老卒大抵是不敢相认的;而没有穿官袍,老卒自然也不想到,前几年不时过来,跟自己一个马勺搅饭的少年,如今已是一路的安抚使。

&ep;&ep;倒是有不少老卒,殷切地向刘瑜问道:“阿七家里,他娘的,如今可阔绰了,阿七跟着孙少爷出去,真他娘死得值了!孙少爷,您还要人不?俺三儿子,给您卖命去!”

&ep;&ep;“对对,吴十五他家,蒙了孙少爷的福泽,也一个个活得人模狗样。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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