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童贯是个什么角色?

&ep;&ep;童贯是个叫他领兵出征,然后走到半路,圣旨禁止他出兵,他将旨意塞入靴筒,照打不误的角色。须知他不是文臣啊,他是太监啊,皇帝想杀就杀的家奴来的啊。这人的胆子,就是大到这等地步。

&ep;&ep;所以当他看着皇帝把刘瑜的奏折放下,他就起了心思了。

&ep;&ep;他觉得刘瑜对他好,他觉得刘瑜有本事,刘瑜是不是忠臣?这不是童贯考虑的问题,总之,刘瑜看得起他,关照他,任由得他使钱,劝他要好好做人,没有因为他是太监而歧视他,他真把刘瑜当大哥。

&ep;&ep;所以,胆大包天的童贯,做了一件事,趁皇帝不注意,把奏折偷走!

&ep;&ep;偷走这奏折有什么用呢?

&ep;&ep;当然是有用,童贯因为在宫里,有着刘瑜的资助,没缺过银子,所以交往广阔。

&ep;&ep;不单是皇帝跟相爷的奏对,他能通过宫人的耳朵,偷听到大抵的情况。

&ep;&ep;“太后那边,你可有靠得住的伴当?”童贯向跟随在身边的小黄门这般问道。

&ep;&ep;皇城就这么大,来来去去,人与人之间,总是有些沟连。

&ep;&ep;何况于童贯在宫里,是出了名的仗义疏财。

&ep;&ep;那小黄门谄笑着道:“小人倒是有个同村的姐姐,在太后宫侍候。”

&ep;&ep;童贯从怀里摸出一份欠条,摊在那小黄门面前,对他道:“家里有难处,你没钱使,对我说便是,怎么能去借这利滚利的银钱?”

&ep;&ep;那小黄门看着那欠条,眼泪就下来了,跪下磕了个头道:“哥哥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ep;&ep;“莫要如此,你知道刘直阁么?嗯,刘直阁是我的兄长,为人最是仗义,一等一的忠臣。我想帮他一个忙,你可愿意?”童贯向那小黄门问道。

&ep;&ep;后者此时哪里有什么不愿的?

&ep;&ep;再说童贯又不是叫他去杀人放火,他只让这小黄门做了一件事,就是把刘瑜的奏折,扔到太后的宫里去。

&ep;&ep;当然,童贯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让人把奏折扔到太后案前,他选了个时机。

&ep;&ep;就是皇帝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

&ep;&ep;这份奏折,就在皇帝手边。

&ep;&ep;当其时,正是太后高滔滔听了皇帝讲起今日出宫,见得臣子的事情。

&ep;&ep;“刘子瑾倒是不差,不单有臣节,还有这见识,哀家听着,颇是难得。也难怪韩魏公赏识这孩子。”高滔滔听了皇帝说起刘子瑜,却就微笑点头。

&ep;&ep;而这时宫人上了茶之后,皇帝顺手一摸,竟就摸出一份奏折来!

&ep;&ep;高太后见着,就问道:“这是谁上的折子?竟教官家带在袖袋里。”

&ep;&ep;皇帝打开一看,却就是刘瑜的美芹六论,于是一时也记不太清楚,自己有没有把这折子带着。或者确切的说,他没有想到,一个皇家的奴才,胆子大到这种地步,竟于欺君!

&ep;&ep;敢于偷奏折,再串通宫人,趁上茶时放在他手边!

&ep;&ep;但是偏偏,童某人的胆子,就是这么丧心病狂!

&ep;&ep;童贯在赌,赌皇帝不太记得这份奏折,是自己随手拿起放在袖袋,还是自己并没有拿起。

&ep;&ep;毫无疑问他赌赢了,至少这一刻,皇帝是不太确定这一个问题。

&ep;&ep;“刘子瑾上的折子,颇有些见地。”皇帝见高太后问起,也就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ep;&ep;凡事就怕起个话头,一旦话头起了,不知不觉,很多东西就会被扯出来。

&ep;&ep;童贯也是在赌,赌高滔滔会问下去,而皇帝会答。

&ep;&ep;为了把这奏折偷出来,再塞到皇帝手边,他前后是花了不下二千贯钱的。

&ep;&ep;如果太后没有接这话茬,那么童贯这两千贯钱,就是打了水漂。

&ep;&ep;但高滔滔终于没有让童贯这两千贯钱打水漂,一个关心自己儿子的女人,一个居于深宫的女人,她终于还是开口问了下去:“噢,刘子瑾这折子,说的是细作事?”

&ep;&ep;有了这么一个话头,皇帝自然就会谈起奏折里所讲的问题,而最后高太后也看了刘瑜的奏折。

&ep;&ep;两千贯钱,胆大包天敢于矫旨的童贯,终于赌赢了。

&ep;&ep;在天色还没有黑的时节,宫里就有中使出来,持皇帝的口喻,着刘瑜进宫召对。

&ep;&ep;这很出乎刘瑜的意料。

&ep;&ep;就算他前知五百年,后知一千年,也算不到,童贯童某人,敢这么玩火。

&ep;&ep;中使来时,刘瑜正在跟杨时叮嘱:“韩魏公想来当会帮我这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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