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少爷,外面有些盐商,跪在门口求见。”刘富过来向刘瑜禀报。

&ep;&ep;盐商,能成为盐商的,都是大人物,至少在徐州城里,绝对是大人物。

&ep;&ep;但他们现在就跪在刘府门口的巷子两旁,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的。

&ep;&ep;为什么?因为萧大侠的事崩了,因为吃斋念佛的孙大侠,在杀狗大会覆灭之后,第一时间就自己跑去巡检司自首啊。尽管刘瑜还没动手,也没有任何人,去为难这些盐商的家人、生意。

&ep;&ep;但刀在没有砍下去的时候,是震撼力最大的,特别是当握着刀的手,展现过他有能力斩出这一刀的时候。

&ep;&ep;刘瑜当然有能力,那些盐商不会有任何怀疑,前有黄家,后有杀狗大会的大侠们。

&ep;&ep;所以他们等了几天,绷不住了。

&ep;&ep;绷不住了他们就只能抱团取暖,而抱团的结果,就要出来输诚,然后希望刘瑜开出条件,放过他们。至少在目前为止,这些盐商并没有跟士大夫阶层开撕的勇气,尽管他们背后都有各自撑腰的官僚,但没有一个盐商去找这些官僚寻求庇护。

&ep;&ep;因为这个年代,很讲究阶层的问题,只要是同年中举或进士,家中有难,那妻儿就可以付托给同年的。士大夫在这个年代,是很抱团的。特别是对外人,这个外人,包括了武将、商人等等。

&ep;&ep;韩琦、范仲淹和尹洙吵架,狄武襄去插一脚站队,结果如何?手下全被以视作“沮挠边事”踢走了,后面韩琦帅定州,倒是提了狄武襄去当副帅,然后就了账了斩焦用那档子事,最后狄军神落在个郁郁而终。

&ep;&ep;总之,士大夫吵架归吵架,外人就算去抱大腿,抱坏了那不用说,就算抱对了,后面也没什么好结果的,由此可见一斑了。

&ep;&ep;这些个盐商,哪个不是人精?去找背后官员,不用出血啊?出了钱,到时候摆平了这事,好了,自己想找人去弄死士大夫,那不还得被整个士大夫阶层仇视?他们前思后想,觉得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一刀,不如痛快让刘瑜砍上一刀算了!

&ep;&ep;所以便有了这么一出,二十几个盐商,排排跪在刘府门前的这一幕。

&ep;&ep;刘瑜听着汇报,便对彭孙笑道:“你来得正好,把这一季的经费带过去。”

&ep;&ep;“少爷真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也不怕小人卷了钱款跑掉。这当真是大气度,大心胸!”彭孙绞尽脑汁拍上一记,可怜肚子里货色有限,拍得着实有点尴尬。

&ep;&ep;刚刚起身准备去正厅的刘瑜听着,回头道:“不,你可以携款而逃啊。那样的话,以后我也就不用管你死活,也不用想着当初你从秦凤跟我出来,总得给你谋划个下场,总得教你有个出息之类的事。你尽量跑,钱银之物,纵使心痛,可以再赚。”

&ep;&ep;彭孙听着,哽咽道:“少爷当真是小的再生父母,小人,小人实在是……”

&ep;&ep;“停,我要吐了好吗?”刘瑜算是怕了他了。

&ep;&ep;幸好到了正厅坐定,教刘福把那些盐商唤入内来,彭孙在边上按刀而立,倒是一脸杀气没出毛病。刘瑜看着那些入得内来,便低头跪下的盐商,长叹了一声向他们问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ep;&ep;那些盐商听着却是不敢接话,只是向着刘瑜磕头。

&ep;&ep;“汝本商人,何必做贼?”刘瑜又再问了一句。

&ep;&ep;前面那几个盐商,看着四五十岁,磕得“咚咚”响,额上都已是青紫一片。

&ep;&ep;“抬起头来吧,在我面前,表演以头抢地,没有什么意义的。”刘瑜淡淡地说道。

&ep;&ep;那些盐商只好停了下来,却是对刘瑜答道:“刘公慈悲,小人,小人有罪啊!”

&ep;&ep;当然是有罪,没罪的话,这些大人物,为何会来刘府当磕头虫?

&ep;&ep;刘瑜喝了一口茶,也没让他们起来,对于这些要买凶杀自己的家伙,刘瑜真不认为,让他们跪会有什么问题:“行了,把事情交代清楚了,然后再谈其他吧。有些东西,并不是我需要从你们这里知道些什么,而是我得看看,你们有几分诚意。”

&ep;&ep;那些盐商不敢隐匿,老老实实说了,李宏自从充任五县巡检之后,给他们的生意带来了多大的问题。然后萧大侠是怎么去找他们的,他们又是怎么起意,后来又是怎么去找孙大侠,孙大侠拒绝了之后,他们如何煽动江湖人,弄出这杀狗大会,一一说了出来。

&ep;&ep;“很精彩嘛。”刘瑜笑了笑,示意苦娘冲茶。

&ep;&ep;然后他在这寒冬里,把玩着手里的折扇,过了半晌才对那些盐商说道:“京师那边,当初给你们怎么许诺?现在为何不去找当初给你们许下承诺的人呢?”

&ep;&ep;刘瑜所指的京师人等,自然是指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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