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本来让刘瑜见这几个人,俞角烈也并没打打算杀他们的。

&ep;&ep;他只是希望刘瑜认真形势,别去见瞎征,自投罗网这样,但被刘瑜这么真情演绎,性质就变了,感觉是俞角烈倒向刘瑜这边,要把瞎征的使者拿来当添头?

&ep;&ep;可是这时候,不杀这三个人,就算他们回去,跟瞎征一说,瞎征必定也会认为俞角烈投向了刘瑜。俞角烈也不是无脑之人,当下一拍案几站了起来,便要向手下做个手势,直接把这三人结果了。

&ep;&ep;当断则断,才是一个领袖该干的事,特别是蕃部这样,崇尚武勇的部落。

&ep;&ep;但让俞角烈没想到的,是刘瑜死死抱住了他,并对那三个人说道:“你们回去跟瞎征说,俞角烈并没有打算帮我。他若要杀我,只管来杀,却不要坏了俞角烈的部落!走啊,你们还不快走?”

&ep;&ep;又对俞角烈劝道:“教他们走吧!总归是兄弟一场。你也不要帮我,他要杀我,自去领了人马来,我统共不过六人,在这宋境之外,还抵挡得了他么?我只是不知道,我等兄弟之间,何时变成这般模样!”

&ep;&ep;这三人被带了出去,俞角烈想和刘瑜谈谈,后者却掩面泣道:“我实在没有兴致再说话了。俞角烈,你若也想杀我,便在夜里,把刀来割了首级去就是!有什么话,明日再述吧!”

&ep;&ep;天色稍亮的时候,就算风雪交加,瞎征那三个从人,也急急牵了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连跟俞角烈相辞都没有。谁也不想无缘故地被砍了脑袋啊,事情都发展到这地步了,还呆在这里等死么?

&ep;&ep;手下来报与俞角烈,后者却是一夜没睡,双眼通红摇了摇头道:“教他们去吧。”

&ep;&ep;然后又下令道:“叫儿郎们把刀弓都备好,我负刘皇叔矣!却不能教刘皇叔在我这里,出什么差错!”

&ep;&ep;刘瑜刚开始说别杀那三人,俞角烈觉得自己也没有杀人的心,只是想着刘瑜是要把自己也圈进去;但到后面,刘瑜跟那三人说,俞角烈并没有打算帮他,叮嘱瞎征不要祸及俞角烈的部落时,俞角烈就真的心中不安了。

&ep;&ep;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夜无眠的原因。

&ep;&ep;凡事就怕琢磨,他这一琢磨,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人。

&ep;&ep;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ep;&ep;认为刘瑜是真心把他当兄弟,自己却是充满了各种计算。

&ep;&ep;尽管他知道为了部落也好,为了他叔父俞龙珂也好,他不能随便站队。

&ep;&ep;但却是下定了决心,刘瑜在青唐境内的安全,他是一定要保到底的了!

&ep;&ep;这就是刘瑜不打算当晚跟他谈的根本原因。

&ep;&ep;火候到了,俞角烈怀着内疚,自己去想,去脑补出来的东西,会比刘瑜去说什么,更加妥当,更能说服他自己。

&ep;&ep;而当瞎征的三个手下,赶回部落,把此间的事回禀给瞎征时,后者听着,却是苦笑摇头:

&ep;&ep;“刘皇叔真是刘皇叔啊,这英雄泪,却是淌得恰到好处。”

&ep;&ep;他边上坐着的,是西夏的军将,却是不解地问道:“哭哭啼啼,有什么了不得的?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懦弱宋狗。我这边还有三十个铁鹞子,你提了精锐,一并过去俞角烈那边,他横竖不过六个人,把他捉了,将鬼章青宜结换回来便是,有甚么为难?”

&ep;&ep;瞎征要比刘瑜和俞角烈小很多,看着尽管体格高大,但眉目之间,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他摇了摇头,抚着刚生出来的胡茬子,苦笑道:“他这么一哭,俞角烈便会愧疚啊!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就算如刘皇叔所说,俞角烈并没有打算帮他,可心怀愧疚的俞角烈,肯定不会让刘皇叔在青唐地界出事的。”

&ep;&ep;“那便连俞角烈一起打!你部落里的兵马,本就比他强盛!”那西夏军将仍旧不以为然。

&ep;&ep;瞎征听着这话,脸色却就冷了下来,望着那军将问道:“三十铁鹞子,能荡平青唐?”

&ep;&ep;这西夏军将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他的不满,当下笑道:“这当然不能,莫要说笑。”

&ep;&ep;“三十铁鹞子,能荡平俞龙珂部?”瞎征便又再问道。

&ep;&ep;军将张口结舌,只能再次摇了摇头。

&ep;&ep;俞龙珂部有多大?

&ep;&ep;有二十万众。

&ep;&ep;就算十人里出一个骑兵,也有二万精骑!

&ep;&ep;如果把能上马的妇女和老幼也算上去,那说十万控弦之士,也不算吹牛皮啊。

&ep;&ep;三十个铁鹞子,就算再怎么精锐,总归也是人,二万精骑,怎么荡平?

&ep;&ep;瞎征就接着冷声问道:“我向俞角烈动武,后者本就心怀愧疚,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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