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何罪之有,老人家你只管说!”章惇正在兴头上。

&ep;&ep;吴十五却回了自己房间,片刻又瘸了出来,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案几上:“饭铲头牙后毒囊挤出来的毒液。”

&ep;&ep;章惇是极聪明的人,一听就明白。

&ep;&ep;刘瑜的箭,能射准,但杀伤力不够,好嘛,那吴十五就给涂上毒液。

&ep;&ep;饭铲头就是眼镜蛇在这年头的称谓。

&ep;&ep;眼镜蛇的毒,是混合型的,要真被刘瑜射中,箭簇上又有蛇毒,那真不见得跑得了。

&ep;&ep;吴十五拿出这毒药来,就是看不惯章惇笑话刘瑜。

&ep;&ep;尽管他也认为,刘瑜这箭术,就是花架子。

&ep;&ep;章惇神情为之一凛,转身却向刘瑜行礼道:“子瑾,是我孟浪了!”

&ep;&ep;“何必认真?笑便笑嘛,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ep;&ep;刘瑜却更加不好意思,因为这毒液又不是他准备的,他压根没想到这茬。

&ep;&ep;又冲着吴十五道:“多谢十五叔为我张目。”

&ep;&ep;吴十五咧嘴一笑,重新瘸回院子里晒太阳去了。

&ep;&ep;“子瑾不怪我?”章惇看着一脸尴尬的刘瑜,有些好奇地问道。

&ep;&ep;要是苏轼,这会也该反唇相讽了。

&ep;&ep;但刘瑜不是苏东坡,这一点他比苏东坡强多了,被人指出错误,他会老老实实认栽:

&ep;&ep;“这有什么好怪的?我自己差点折腾出个笑话,还不教人笑么?”

&ep;&ep;章惇听着,握着刘瑜的手臂:“子瑾真君子,章七钦服!”

&ep;&ep;他在家里排行第七,所以自称章七,这却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又近了一层。

&ep;&ep;这时知州衙门那边就派人来请,却是被捕获的刺客里,再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ep;&ep;按着主薄说的,又刑死了两人,但实在问不出谁是指使者,是否还有同伴等等。

&ep;&ep;于是知州想起刘瑜执掌皇城司,说不定有什么特别的用刑办法,便派人来向刘瑜请教。

&ep;&ep;没错,就是刑审的办法。

&ep;&ep;这年头,审讯刺客、杀手、江洋大盗之类,就是上刑,各种刑罚轮着上。

&ep;&ep;“我的法子,恐怕这边衙门的都头学不来。若是着实问不出来,不如让我这边接手来审吧。”刘瑜想了想,对着那主薄如此说道。这本来是知州拿下的人,刘瑜要是仗着身份,一定要接手也可以,但必然会得罪了知州,所以他一开始压根就不过问,这时衙门来求助,他才说上这么一句。

&ep;&ep;主薄也不敢拿主意,只是不住地吹捧刘瑜和章惇,又说如果没有其他办法,到时还请刘瑜援手云云,然后自然就是回去,把刘瑜的意思,回禀给知州了。

&ep;&ep;但知州衙门很快就拒绝了这个提议,除非刘瑜走正式程式,去京师寻得相关的衙门行文下来,否则他们不会把人犯交给刘瑜去审讯的。皇城司毕竟不是锦衣卫,权力没那么大,特别是在出京师的情况下。要知道整个皇城司亲事官、亲从之类的,那是数以千计,但探事司只不过四十人。

&ep;&ep;其他亲事官、亲从,主要是执掌宿卫。可以说,刘瑜执掌皇城司,他的权力远没有以前魏岳大的。他所能掌握的,就是探事司这一块。而探事司本事专注的是军中事,或是“潜察远方事”,民事这一块,就算在京师有皇帝撑腰,士大夫也觉得”颇亦非便”。

&ep;&ep;所以来到解州,知州也不可能让皇城司去接手政府衙门的案子。

&ep;&ep;要不是看着刘瑜是文官,是直秘阁,要换个勾当皇城司公事的太监,恐怕知州直接就斥责了。

&ep;&ep;所以不论刘瑜或是章惇,对此倒是没有异议。

&ep;&ep;在解州停留了五日左右,白玉堂的身体素质倒是极好,伤口不单没有感染,而且因为创口浅,都长上了,刘瑜便给他拆了线。本来想要启程,还没到中午,章惇的从人和李宏他们一行人会合在一起,前后约莫有百人左右,浩浩荡荡就入了解州城。

&ep;&ep;见着刘瑜,杨时、高俅和李宏就上来行礼参见,刘瑜回了礼却问道:“京师的情况如何?”

&ep;&ep;高俅和杨时对望了一眼,便由高俅开口:“先生万幸出京得早。”、

&ep;&ep;“涑水先生不知道从何处听闻了风声,遣人去家里传召先生。”杨时也是苦笑着说道。

&ep;&ep;近百人过来,这个院子便住不下了,不单如此,车驾、马匹,把这客栈围得水泄不通,那些骡马,更是随地便溺,掌柜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跑过来院子求刘瑜:“相公,还请给小人一条生路啊!”

&ep;&ep;这样哪里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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