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技击之士,文绉绉的,简直点说,就是搏击高手。

&ep;&ep;这些相府护卫,上战场前就是高手,然后又是尸山血海爬出来,所以不单有血性,有杀气,更是能打。

&ep;&ep;四个披了甲的亲事官一冲过去,那情况就更是大好,不是小好。

&ep;&ep;这时东面就听着甲叶作响,铁靴沉重,然后便听见杨时嘶吼道:“快!杀敌报国,便在今朝!”

&ep;&ep;李宏带着七八个披了重甲的亲事官,就杀入了战团。

&ep;&ep;此时便听着骏马长嘶,却是从大车铺的后面的骡马棚里,两匹马跑了出来,那厨娘便骑着马上,高声喝道:“首领,上马!”

&ep;&ep;“不能让他上马!”韩忠暴吼着,一斧磕开那铁鹞子的手刀,便要冲过去拦下鬼章青宜结。

&ep;&ep;可他毕竟年纪大了,刚披着甲跑了这么长距离,又厮杀了一阵,动作还是慢了,鬼章青宜结总归是上了马,一上马,手执马槊的鬼章青宜结,当真就是无人可拦了,哪怕一人一马,但那马槊配上马力,加上他那一身本事,几乎两息之间,已然冲破重围,杀到那刘瑜身前那两个弓箭手面前。

&ep;&ep;两个弓箭手不得不向左右翻滚,以避开马势,等他们爬起来重新弯弓搭箭,却只能射中随后而来的厨娘胯下的马了。至于鬼章青宜结,早已绝尘而去。

&ep;&ep;不过接下来,之前被刘瑜安排在医馆搜寻那小孩的皇城司亲事官也赶了过来,就没有什么意外了。十来个铁鹞子,在两人当场战死、三人重伤之后,被韩忠所率那八位强劲无比的技击之士包围,还有二十多个身披重的皇城司亲事官在外围支援,那五六个铁鹞子,除了一人自杀,其他人也只能跪地投降了。

&ep;&ep;“关闭四门!”刘瑜看着这边尘埃落定,连忙就冲着李宏下令。

&ep;&ep;但是李宏还没带人去办差,老韩忠已一把将他揪住,对刘瑜说道:“刘相公,先前是小老儿不信你,这里给您赔罪了。但这封闭四门,万万不可啊!方才夺马而去那厮,按那马力,必已出了城啊!”

&ep;&ep;“他不会出城,他不会冒这个险。”刘瑜极有把握地说道。

&ep;&ep;单人匹马去冲城门,别说冲不冲得出去,就是冲出去,城墙上弓箭齐发,不要多,三十把弓就足够,三成命中,就能把鬼章青宜结留在大名城下了。

&ep;&ep;连刘瑜都能想到的事情,鬼章青宜结不可能想不到,一个能扮成女人,在相府潜伏的人物,不会干这么蠢的事情,更大的可能,他会弃马,甚至连那把足以称得上神兵利器的马槊,也可以弃了,然后藏身大名府里,夹杂在难民里,要进出大名府一百次都行。

&ep;&ep;“他若没出城,也不能紧闭四门啊!大名府里,灾民众多,一旦四门紧闭,大伙以为出了什么事,到时灾民一乱,就酿成大祸了!不用多大麻烦,就是城外的灾民以为,官府不施粥,不管他们了,一闹起来,那就是民变啊!”韩忠跟在韩相爷身边这么多年,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ep;&ep;刘瑜只觉得嘴里发苦,这大名府,不是他的基本盘啊!

&ep;&ep;要是在京师,鬼章青宜结怎么可能跑得掉?

&ep;&ep;可是这大名府,可就这么让他跑了,这让刘瑜极不甘心。

&ep;&ep;他长叹了一声向韩忠问道:“那老丫环拿下没有?”

&ep;&ep;“小老儿率人出来时,已经拿下了。刘相公,您的手下,上阵还成,平时放对切磋的话,手底下太稀松了。”韩忠说着笑了起来,论办细作,他是不成,但要论打,别看他这么大年纪,那是真能打。

&ep;&ep;就如吴十五说的,韩忠和他手下这些人,本就是技击之士啊,又是沙场余生的悍卒,人有资格说这话。老丫环突然暴起,李宏那些皇城司亲事官还被她捅伤了一个,可遇着相府护卫,当场就拿下了。

&ep;&ep;要不然,一直潜伏在相府的鬼章青宜结,为何不敢向韩琦动手?

&ep;&ep;动不了手啊,出手,就会死的。

&ep;&ep;老韩忠和那些护卫,都是随手操了长斧、朴刀出来,鬼章青宜结有马槊这等神兵利器,又有人数优势,都落得这下场。要在相府里动手,又没马,又没槊,那是给老韩忠和他手下的人送肉吃吧?

&ep;&ep;“他必定弃马藏槊的,若无马槊,忠伯,这府里的护卫,几个人能对付得了他?”

&ep;&ep;韩忠听着笑了起来:“无马无槊?那府里护卫,哪一个都能缠住他,再有刘相公的两三名手下相协,拿下他不难。”

&ep;&ep;说着他又长叹:“叹,我泱泱大宋,岂无能战、敢战之士?青唐也好,西夏也好,辽国也好,若无神臂弓,若无良马,和我大宋军兵一样步战,如何能有今日局面?”

&ep;&ep;刘瑜就不去接这个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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