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看着趴在脚前,哭天抢地诅咒着情敌的厨娘,刘瑜摇了摇头道:“陈家不是破了家,才能投靠相爷的么?有什么钱让这老丫环偷?还是说,她偷的是相府里的钱物?”

&ep;&ep;“呸,给她个狗胆,她也不敢动府里的物件!”

&ep;&ep;厨娘一抹脸上的泪水,泛着油花的手在空中挥舞:“相公您是不知道,陈家焉坏焉坏着呢!他们怎么没钱?他们把行铺和良田都卖了,然后来投靠相爷,这样那陈家的小孩读书也是咱们府里供着,相爷最慈心,每个月还给他们月例银子,他们钱多着呢!”

&ep;&ep;“先带她下去,把陈家的老丫环带上来。”刘瑜也是头痛,这位厨娘,感觉叉着腰连骂八条街的,不论是不是细作,总之骂街的战斗力很吓人就是。

&ep;&ep;胖厨娘可不干了,挣扎着叫嚷道:“刘相公,那老娼婆不用审了,杀了她给老黄哥赔命!”

&ep;&ep;刘瑜无奈向李宏做了个手势,让他把这厨娘的嘴给堵上再说。

&ep;&ep;要不放任她闹下去,这里可以写几个话本了,还捉什么刺客,查什么细作?

&ep;&ep;至此闲话不提,马上就着人领了老丫环出来。

&ep;&ep;这回刘瑜并没有自己去讯问,而是让杨时去问话:“汝与花匠黄某和奸,可曾有?”

&ep;&ep;和奸,也就是通奸。

&ep;&ep;老丫环本来就混身紧绷,被杨时这么一问,吓得当场就是跪了下去。

&ep;&ep;杨时却毫不动容,戟指着老丫环问道:“汝为笼络黄某,偷窃主家财物,可曾有?”

&ep;&ep;当场那老丫环就趴在地上哭了起来,压根都答不上话。

&ep;&ep;“中立。”刘瑜轻咳了一声,叫住了杨时:

&ep;&ep;“彼年五十已上,徒二千里外牢城便是。”

&ep;&ep;不到五十,那就要发配去陕西了。

&ep;&ep;杨时拱手向刘瑜说道:“禀先生,彼偷窃钱银,远远不止五贯!怕有数百贯!足以致死!”

&ep;&ep;此言一出,那老丫环便在地上拼命磕头,嘶声力竭地泣道:“相公明鉴!老奴不曾盗窃主家财物啊!”

&ep;&ep;她不去分辩通奸的责问,却对盗窃这一节,是死不承认呢。

&ep;&ep;为什么?因为大宋律法,对于通奸,特别老丫环这种没有夫家的,处罚不过是:和奸者,男女各徒一年半。

&ep;&ep;她这么大年纪,总归会轻判,还有折杖法之类,把流徒折成打板子,还可以交些钱,打轻些。

&ep;&ep;盗窃就不一样了,一千文钱为一贯,偷五贯,就可以死刑了;

&ep;&ep;甚至男的偷五贯,就死刑,妻子发配千里,没收财产赏给告发人。

&ep;&ep;不到五贯,那就是刘瑜说的,千里流徒吧。

&ep;&ep;所以通奸这一节并不致命,偷窃主家钱物,杨时还说了不止五贯,那就致命了。

&ep;&ep;刘瑜仍由她拼命磕头,却没理会她,只向杨时问道:“此言怎讲?”

&ep;&ep;“据黄某家书为证,及厨娘口供在此,此为实据。”杨时就把老花匠的家书递了上来。

&ep;&ep;刘瑜装模作样扫了一眼,怒掷在老丫环面前,恨恨道:“本怜你老弱,奈何取死有道!”

&ep;&ep;“相公!相公!老奴不曾偷窃,这是主家教老奴赠予花匠的啊!”老丫环看着皇城司的亲事官要过来架起她,连忙为自己分辩。她少年便在陈家长大,陈家没有败落前,也是官宦世家,她倒是知道,一旦被扔入牢狱,那想说也晚了。

&ep;&ep;当然,这有个大宋的背景。大宋和大唐不同,对于偷盗,罚得特别重,重到可怕的地步。

&ep;&ep;为什么说可怕呢,别说偷钱,宋太宗时,饥荒年,老百姓偷吃地主的桑树皮,如果这颗桑树因此枯死,怎么办?那就看枯死多少颗桑树了,按枯死的桑树高度来计算,四十二尺算一功,凑到三功,不好意思,死刑。

&ep;&ep;对于盗窃的严厉,就达到这种地步。

&ep;&ep;这要真坐实偷几百贯,她不得碎尸?

&ep;&ep;千古艰难唯一死,老丫环又不是什么英雄豪杰,她哪里会搞什么宁死不招?

&ep;&ep;刘瑜闻言脸色一变,这个结果虽然也在他预计的可能之内,但之前一直是以为,机率比较低的,不过这时节,也没有空去想太多了,只能先着手布置下去:“忠伯,请速派人去拿下陈夫人,不必多言,一切后果皆由下官担责就是!”

&ep;&ep;接着又点了李宏:“你领八人随管家指派人手而去,去把陈夫人请来,如果逃跑,可格杀!”

&ep;&ep;“诺!”李宏抱拳应了,他是刘瑜使熟了手的,马上点了八人,这边韩忠也没有费话,指了两个护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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