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苏东坡听着这话,吓得酒都醒了,一把扯住刘瑜:“说什么胡话?这能乱讲的么?”

&ep;&ep;相较于他的紧张态度,刘瑜倒是很平静:“司马君实或者名垂千古,但于我看来,就是国贼无疑!”

&ep;&ep;“此言大善,当浮一大白!”出言和应的,当然不会是苏东坡,而是更衣解手回来的章惇。

&ep;&ep;在案边坐定,章惇就很直接表达了他对于司马光的不屑:“官家见国库空空,问计于诸位大臣。富郑公说二十年不动兵刀,休养生息,这虽是老生常谈,难解燃眉之急,倒也不失宰执之言。司马君实说的是什么?子瞻,你记得么?”

&ep;&ep;苏东坡苦笑道:“自然记得,涑水先生不动如山嘛,六字真言无往不利:官人、信赏、必罚。但你们也不要太过苟责司马君实,他也是一心为国的。无论是于财物还是侍妾之类,司马君实都没什么欲望,就算是有错,也是出于公心。”

&ep;&ep;章惇听着就摇头:“他这就是纯粹空谈误国!官人、信赏、必罚,谁不知道任用官吏要用好的人?谁不晓得,用赏罚来作为驱动?军中经过战阵的老卒,便是一个小都头,也能明白这道理,他司马君实说这个,有意义吗?”

&ep;&ep;“他就是放屁!”刘瑜颇为有些酒意,说话也渐放浪形骸,不怎么讲究了。

&ep;&ep;“放屁,一只放屁狗,没事放狗屁!不管他是不是出于公心,总之就是狗放屁!”

&ep;&ep;章惇听着大乐,举杯跟刘瑜对饮了:“痛快!”

&ep;&ep;苏东坡不见得就认同司马光,但他的性格,他的修养,让他觉得这样是不好:

&ep;&ep;“你们这样就太过,背后这么诋毁司马君实,不是君子所为。”

&ep;&ep;但跟喝醉的人讲道理,说什么都全是白搭,不论是刘瑜还是章惇,都压根没把苏东坡的话当回事。他们继续喷司马光,喷着还不过瘾,把曾公亮也喷了,这个更是分工明确,刘瑜喷曾公亮没有保密意识;章惇喷曾公亮执政上的问题,主要是认为他对王安石的支持还不够。

&ep;&ep;苏东坡完全无语了,看着两个酒疯子不住摇头,回首却见着一张小脸在门外闪过。

&ep;&ep;“仙儿妹子么?”苏东坡叫了一声,果然就是仙儿扭扭捏捏走了出来。

&ep;&ep;“奴奴听少爷说得声音大了,便过来门外看着,以防有心怀不轨的家伙,偷听了去,便不美了。”仙儿很认真地说道,她一出来,倒是让刘瑜和章惇停了下来,两人都有分寸,有些话他们三个坐一起乱喷没事,仙儿来了,却就不好随便说,以免她听了之后,到时讲出去也好,影响她的认知也好,都不太妥当。

&ep;&ep;但仙儿看着大家突然静了下望着她,却就心里发慌,自己心虚:“奴奴真不是闻着熟烧猪头的香味,才寻过来的!真不是嘛!”

&ep;&ep;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盯着案间那一大碟猪头肉和猪蹄,还下意识吞了口唾液。

&ep;&ep;章惇大笑道:“不必拘礼,使得起刀,吃得动肉,巾帼如何便不如须眉?小娘子,请!”

&ep;&ep;刘瑜也只有苦笑,这馋猫真是没法说她了。

&ep;&ep;眼看苏东坡居然还示意仙儿要不要喝酒,刘瑜连忙拦住:“小孩子,伤口还没好呢,喝什么酒?”

&ep;&ep;不理章惇和苏轼起哄,刘瑜叫了阿全叔过来,取了个大海碗,把案上那一大盆猪头和猪蹄拔了一角到碗里:“够了吗?”

&ep;&ep;他向仙儿问道,因为苏轼他们带来的熟肉有许多,光这个猪头加上猪蹄,怕有五斤。

&ep;&ep;刘瑜拔到碗里的份量,也得有七八两了。

&ep;&ep;仙儿一脸的高兴,拼命点头:“全给奴奴么?这怎么好意思?怎么好意思!”

&ep;&ep;“好了,别装了,你就是个吃货。拿去慢慢吃吧,喂,别让如梦见着噢。”

&ep;&ep;仙儿拼命点头:“少爷最好了!”

&ep;&ep;然后她蹦跳过来,就把剩下的那一大盆猪头和猪蹄抱走了,留下愣直了眼的刘瑜和苏轼、章惇三个人,坐在席间互相对望,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ep;&ep;“那得有三四斤的份量吧?”章惇第一个缓过气来,指着门外颤声说道。

&ep;&ep;苏东坡回过神来,抚须狂笑:“怪不得子瑾你说,要帮她找夫婿,却是不能教她受委屈。这寻常人家,还真扛不住这饭量啊!哈哈哈哈!”

&ep;&ep;刘瑜有点抹不开脸,只好咳了几声,举杯道:“喝酒、喝酒!”

&ep;&ep;不过酒一喝多了,又接着开喷,先是苏东坡受不了,加入了战团。

&ep;&ep;因为章惇是新党,不单是新党,还是新党里顽固派,言谈之中,旧党就是历史罪人。

&ep;&ep;虽没指名道姓,但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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