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杀到此处,刘瑜看着,至少已砍翻三四十人,有过半是在那曲径里取得的战果。

&ep;&ep;砍翻就是倒下没有战斗力的,但一路追杀过来的,仍然还有三四十人。

&ep;&ep;这还不算那些去围攻其他人的刺客呢!

&ep;&ep;刘瑜咬牙道:“这不是杀手,也不是刺客。”

&ep;&ep;如果能战损三成,还没溃散的,那就是精兵悍卒了,如王四、吴十五他们这样的。

&ep;&ep;哪怕只有一个人,他们也能护着刘瑜作战的。

&ep;&ep;明显这些攻杀过来的敌人,不是这样的精锐之师。

&ep;&ep;那么,砍翻三四十人,攻势依旧,说明来犯的敌人,至少有三四百人!

&ep;&ep;而且一个个都得一米七五左右,在这年头,算做很是高大威猛了。

&ep;&ep;大宋京师,天子脚下,若说来个十个八个铁鹞子之类的强悍人物,倒是可能的。

&ep;&ep;东京城,人太多了,混进去十个八个,有可能。

&ep;&ep;二三十人,那得分批了。

&ep;&ep;三四百条好汉,还都有军器,就放在梁园这里,大宋竟一点反应也没有?

&ep;&ep;那大宋早就亡了!

&ep;&ep;而且刘瑜还玩个屁的情报,这么大一股敌人,潜伏在京师左近,他居然一无所知,还勾当什么皇城司?趁早回家生娃种田去!

&ep;&ep;“这不对,给我十息。”刘瑜扶住快要摔倒的苏东坡,又抱住了如梦,对着摇摇欲坠的章惇喊了一声。

&ep;&ep;章惇苦笑道:“十息,子瑾,我怕连一息都撑不住。”

&ep;&ep;“杀!”仙儿暴起,一刀将翻越墙头的敌人斩死,喘息着道:

&ep;&ep;“少爷说十息,便是十息,奴奴从不教少爷为难!”

&ep;&ep;而这时方才歌舞场地的园苑里,那些敌人突然之间如潮水退下,只是堵在两门之外,不教里面的人出入。

&ep;&ep;曾布惊魂末定地扯着吕惠卿:“苏子瞻和刘子瑾呢?还有章子厚啊!”

&ep;&ep;吕惠卿扶着墙,喘息地苦笑道:“我如何知道?方才我都以为,要死在这里了。”

&ep;&ep;他带了十几个护卫,活着的只有三人,四个侍妾,活着的只有一人。

&ep;&ep;“刘直阁杀了出去,来敌便是分兵去追刘直阁他们,才会退出厮杀,将我等围堵起来。”梁焘倒是清醒,尽管他也中了一刀,但自己包扎了之后,却冷静地对曾布说道:

&ep;&ep;“我看敌方不见得便有多少勇力,不若众家护卫,合到一处,冲出去,也好去援刘直阁!”

&ep;&ep;梁焘这人,虽是旧党,但总归还是有正气的。

&ep;&ep;所以于在关头,他倒是有决断。

&ep;&ep;只不过很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样,刘安世便摇头道:“哪好再去招惹贼人?”

&ep;&ep;“若是伤了公休,如何是好?”朱光庭也不以为然。

&ep;&ep;毕竟司马康在这里啊。

&ep;&ep;吕惠卿也摇头道:“如果冲杀出去,能破敌,当然是好事;若不能杀破重围,岂不是反倒坏了我等性命?此事须从长计议!”

&ep;&ep;边上曾布听着,气得要死,对自己的管家说道:“你领了人,杀出去,总要接应着子瞻他们才是!”

&ep;&ep;但他身边护卫家人,却纷纷跪下,求他不要冲动。

&ep;&ep;吕惠卿更是劝阻:“子瑾他们杀出去,本也就是为了保全我等,子宣若是冲杀出去,有什么差错,岂不是教子瑾他们,白白牺牲?”

&ep;&ep;黄柏然门下的护卫随从,此时破了胆,低声地发泄着牢骚,竟也纷纷得了周围的合应:“刘直阁的命便是命,我等的命便不是命么?”、“本来大家都守在这里,他们要杀出去,各人有各人的缘遇嘛!”

&ep;&ep;曾布又不是万人敌,大家都要固守,他能怎么样?

&ep;&ep;所以他这边,也真是无计可施。

&ep;&ep;他却不知道晓,刘瑜那边厢,已到了最后关头。

&ep;&ep;仙儿、章惇、吴十五、王四、张二狗五人,撑了不止十息,十五息。

&ep;&ep;各人身上,都添了新创。

&ep;&ep;眼看真是再也撑不下去了。

&ep;&ep;刘瑜突然对吴十五和张二狗说道:“搬开石头,快点。”

&ep;&ep;还没等完全将石头搬开,那门便被敌人撞开了。

&ep;&ep;黑压压的人潮涌了入来,刘瑜扯下银鱼袋和官印,高举在手,厉声喝道:“尔等身为大宋官军,当真要杀官造反么?”

&ep;&ep;“直秘阁、左正言、判东京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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