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公事房的门房,刘瑜借了两把油纸伞,塞给赵判官一把,安步当车向街上行去。

&ep;&ep;“咱们找个地方坐下,从长计议。”他这话倒是让赵判官略为安心了一点,的确这公事房里人杂口多,也不合适商量这种事。

&ep;&ep;但去到地头,赵判官几乎要翻脸骂人。

&ep;&ep;想着这事隐秘,怎么也得找个酒楼的雅阁之类的,不然也得去青楼寻个院子吧?

&ep;&ep;刘瑜倒好,把他带到一个豆花摊上来了,那豆花摊连个铺子都没有,就挑了两个大木桶装豆花,几个马扎在街边墙角这么一方,就做开生意了。

&ep;&ep;就这地方,谈事?

&ep;&ep;谈皇城司也办不妥的细作缉查差事?

&ep;&ep;“这豆花不错。”刘瑜笑着要了两碗豆花,扯着赵判官坐下,却又问了一句赵判官想打人的话,“只知道您姓赵,这名字却仍未请教,不知可否赐下?”

&ep;&ep;不知道赵判官叫什么名字?

&ep;&ep;赵判官真的有点怒了,怎么说也是上峰啊!

&ep;&ep;有人当官当到不知道上峰叫什么名字?这是好好当官的人吗?

&ep;&ep;“在下单名一个原,取字仲平。”

&ep;&ep;赵判官压着火气回了一句,却又急急问道:“计将安出?”

&ep;&ep;这时那小贩打了豆花上来,刘瑜居然对那小贩说道:“挂在帐上。”

&ep;&ep;小贩当场就抱怨道:“这豆花生计,不好做啊!”

&ep;&ep;“我来、我来!”赵判官是服气了,这几文钱的豆花,也要挂帐?

&ep;&ep;刘瑜却把赵原的手一把压住,对那小贩说道:“换个营生嘛!”

&ep;&ep;“可以换营生了?”

&ep;&ep;刘瑜点了点头:“只要能让我接着挂帐,随你做什么营生啊!”

&ep;&ep;小贩把竹笠扔了,连马扎和两桶豆花、扁担都不要,转身快步就走,不一阵,已汇入人潮之中,不见踪影。

&ep;&ep;“这都什么人啊!”赵原感觉要疯掉了,哪有听着这还欠帐的家伙,随口说一句,家什都不要就走了的小贩?

&ep;&ep;“我估计,人还在开封府,搞不好,就在咱们城南左军厢。”吃了半碗豆花,刘瑜才开口对赵原这么说道。

&ep;&ep;赵原听着想死。

&ep;&ep;估计?

&ep;&ep;这皇城司捉不到的细作,刘某人准备靠“估计”来捉?

&ep;&ep;刘瑜也没再说什么,吃完了豆花,示意赵原跟着他一起回家。

&ep;&ep;那燕固和范仪都还守在院子里,包括几条花臂大汉,说起来这几位也算义气。

&ep;&ep;入得门去,刘瑜冲着急急跑过来的范仪,一伸手:“还钱。”

&ep;&ep;“你、你不应该先致谢吗?”范仪咬着牙掏出那个布包,扔给了刘瑜

&ep;&ep;刘瑜却没理他,打开布包把钱倒了出来,大约二两碎银子,他递给那几个花臂大汉:“事关我等生死!”他把范仪和那书手燕固也伸手一圈,却是说道,“故之还要劳烦几位,帮个忙。”

&ep;&ep;当场有两个花臂汉子说是家中有事,匆匆就走了;

&ep;&ep;还有几人说是家中还有幼子,着实不便,也急急走了。

&ep;&ep;赵原看着拼命摇头,这二两银子,又是事关生死,谁脑子不好使,留在这里帮手?

&ep;&ep;但终究还是有一个脑袋不太灵光的花臂汉子,唤作李铁牛,抱拳道:“俺素是仰慕好汉子,官人生死当前,面不改色,俺这一百多斤,便供官人驱使!”

&ep;&ep;刘瑜上下打量了他好半晌,摇了摇头,把那二两碎银塞在他手里:“去买些肉,打点酒回来吧。”

&ep;&ep;看那李铁牛转身奔出,刘瑜摇头道:“真有一个脑袋不好使的!”

&ep;&ep;他这么说,本来就是想赶这些花臂汉子走人,谁知居然有人留下。

&ep;&ep;刘瑜教其他人都在厅里坐定了,把事情简略说一番,包括魏岳把王参军等十几个人都结果了的事,也一并说了出来。范仪就急了,当场拍案而起:“我好心来帮你,你怎么把我拖进这样的事?你做人还有没有良心!这下完了、这下完蛋了!”

&ep;&ep;“这事办砸了,我要背锅,你和燕固,这两个月里和我走得近,你俩跑得了?”

&ep;&ep;话点到这里,范仪倒也就只好坐下去,只是一对三角眼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了。

&ep;&ep;刘瑜看着,安慰他道:“这事未必办不成,若是办成了,你也怎么也能换个差遣,至少改成勾当城南左军厢公事,当个首领官,也对得起你这进士出身啊!”

&ep;&ep;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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