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坐在县令身边的一位老爷摸着下巴说道:“做学生心要摆正,好好读书才是正经,一味攀附谄媚坏了品行才要不得,仗势欺人更是错上加错。”

&ep;&ep;旁边竟还有人帮腔,甄妙气急败坏,脑子突然间变得空空,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帮相公。

&ep;&ep;林书安拱手道:“去年郑老爷大寿,由观阅书斋掌柜的牵线,学生代为作赋祝寿得酬银四十两,此后一心在学堂读书,日日往返于学堂和家两处,这几人更不曾见过,若不是他们无端挑衅,学生更不会与他们白费功夫。”

&ep;&ep;一旁的邓公子冷哼一声:“好狂妄的口气,是不是今儿见县令大人也是白费功夫?”

&ep;&ep;甄妙真恨不得过去狠狠踹这人两脚,故意火上浇油,生怕县令大人不怒。

&ep;&ep;“求学入仕,人之本心罢了。学生愚笨,非天纵英才,只得勤奋苦读,多积累学识,自然不愿虚度光阴。”

&ep;&ep;大字不识的寻常百姓自然听不出其中有何用意,可在场念学堂的人都听过林书安的大名。

&ep;&ep;他从未上过学堂又是中途入学,能进明思学堂已经让人瞪眼,偏偏这大半年,先生随堂小考他都名列第一,先生的奖励拿到手软。

&ep;&ep;如今他自嘲愚笨,在场的所有书生都受到了侮辱。

&ep;&ep;县令的脸色凝重了几分,眼睛里的寒冰却有消融的意图。

&ep;&ep;“至于谄媚、仗势欺人……学生自问行得正坐得端,实在想不出何时有做过,恳请指点一二。”

&ep;&ep;之前厉声指责的人却被他反将一军,一张横肉颤动的脸憋的通红,竟是屁都蹦不出一个。

&ep;&ep;县令不动声色地看了儿子一眼,那些无证据的传言不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ep;&ep;林书安寒凉的视线再度落到那几个人身上,沉声道:“学生也大为冤枉,求大人还学生公道。”

&ep;&ep;有人小声说了句:“这几人油头垢面,双眼无神,一看就是嗜酒贪色之徒,寻常人见了都会绕道走,更别说林书生这等读书人,还请大人明察。”

&ep;&ep;当即有人附和:“怕是瞧见林书生的娘子买卖做得好,以为他是个文弱书生想打劫,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ep;&ep;越来越多的声音嗡嗡响,站在一旁看热闹几个公子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ep;&ep;“这是犯了何事?围了这么多人怪唬人的。草民拜见县令大人。”

&ep;&ep;来人便是用四十两向林书安买祝寿文章的郑爷,瞧见林书安,惊道:“几日不见,林兄怎得这么狼狈?我方才去了趟观阅书斋,佟掌柜的同我说你摊上麻烦了,我寻思着不该与我家有关,心里放不下,所以过来看看。现在一看是打架斗殴倒是放心了,咱们的父母官公正廉明,明断是非,必不会让好人蒙受不白之冤。”

&ep;&ep;县太爷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色瞬间又变得难看,再次将林书安划为郑家一党。

&ep;&ep;林书安见县太爷对他为郑家费笔墨有这般大的意见,心道不过一方弹丸之地,也要学朝廷分个党派,互看不顺眼,当真太过可笑了些。

&ep;&ep;郑爷煞有介事地蹲在一边打量着躺在地上的几个男人一番,沉吟一阵道:“我瞧他们都是些地痞无赖讹钱的货色,只是未免太蠢了些,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是藐视我朝律法吗?县令大人,您应该狠狠地打他们一顿屁股。”

&ep;&ep;那几个人本就被打的伤痕累累,一听可能要遭板子当即吓的脸都白了。

&ep;&ep;“怎么能以貌取人呢?林书安长相俊秀,手无缚鸡之力就向着他?万一他是杀人放火的恶匪呢?知人知面不知心。”

&ep;&ep;郑爷轻蔑地笑了一声:“邓家的小子,不在家好好念书乱跑什么?看来你爹那顿打是白挨了,瞧瞧你这副样子,回去照照镜子好知道什么叫相由心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人是你雇来的。”

&ep;&ep;邓公子粗声粗气地:“你别胡乱污蔑人。”

&ep;&ep;要说只是一个姓郑的出来捣乱就算了,偏偏又来了一个更加不好惹的疯狗——方子凌。

&ep;&ep;这人向来自私不爱管闲事,他与县令大人见过礼,笑道:“原不该打扰办案的,草民这里也有一桩事要告,求大人做主。”

&ep;&ep;说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质字据,交给县令身边的师爷:“这是王三签字画押的借款,一年前他向草民借了五十两银子,原定上个月连本带利还请,如今他倒不认账了。此人嗜酒烂赌,两个女儿都被他卖到窑子了,他要是个好的,这老天只怕不睁眼了。”

&ep;&ep;他的目光又在另外两人脸上一扫而过,那副神情已然说明这三个人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ep;&ep;被两人一搅和这案子自然没了再断下去的必要,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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