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无论是常氏还是季盈春,两个人心里多少都是有些紧张的。

&ep;&ep;但是趴在墙头的两道黑影,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没有进到院子里。

&ep;&ep;这让常氏松了一口气,缓缓的将窗户拉好,悄无声息地走回床边。

&ep;&ep;看到季盈春已经坐起来,常氏并不觉得意外,她下床的时候,惊慌失措的踢了床框一脚。

&ep;&ep;声音并不小,盈春要是听不到,那才是怪事儿。

&ep;&ep;“别怕外面的人都已经走了,再说有娘在,不会让那些人伤害到你,就是明儿个上午还得把墙头重新收拾一下!”

&ep;&ep;常氏的语气中透露着些许的轻松,季盈春逆着光也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如何。

&ep;&ep;要是季盈春能够看清常氏的表情,就一定会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根本就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

&ep;&ep;第二天一大早,母女俩就从温暖的被窝中爬了出来。

&ep;&ep;季盈春打开门,走到院子里,看到晚上气到墙头上的黄泥,这会儿都已经掉到了地上。

&ep;&ep;也不能说全掉到地上,但是北边儿那片儿都已经全部牺牲。

&ep;&ep;临近过年,天气挺冷的,黄泥被冻在了地上,一时半会儿弄不下来。

&ep;&ep;得等到中午头儿,才能够把黄泥重新弄回去。

&ep;&ep;也是够费劲儿的!

&ep;&ep;季盈春出了些许的苦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随即苦笑变成了狡猾的笑容。

&ep;&ep;她一个寡妇无依无靠,受了委屈肯定是得找里正做主。

&ep;&ep;虽然知道周青山不想给她做主,甚至说昨天晚上的事情,还可能有周青山在暗中推波助澜。

&ep;&ep;但周青山既然做到里正的位置上,就理应给她排忧解难。

&ep;&ep;正好她想借着这个事情,好好的恶心一下周青山。

&ep;&ep;周青山还未从床上起来,就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

&ep;&ep;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收拾利索,从屋子里走出去,看到来者是季盈春,周青山的脑袋都大了。

&ep;&ep;天一亮就过来要钱,也忒急了点。

&ep;&ep;周青山皱着眉头,一脸不快的质问道。

&ep;&ep;“昨天我已经答应你,今天会把赔偿款送过去,你没必要这么着急,总要给我点儿时间把粮食卖了。”

&ep;&ep;周青山的语气中,除了不快以外,还有些愤怒。

&ep;&ep;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周围,这个时间点,基本上家家户户都刚从床上起来。

&ep;&ep;就算是早早的起来,是都是在做饭,没功夫四处溜达唠闲嗑。

&ep;&ep;所以他要是收拾季氏一顿,应该也没有人能发现。

&ep;&ep;当然他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毕竟季氏不是个好说话的。

&ep;&ep;他敢和季氏动手,怕是用不了一天,就得被村子里的人全部知晓。

&ep;&ep;到时候村子里的人会怎么议论他?

&ep;&ep;想到这些周青山的头都大了,愈发的觉得季氏就好像是一块烫手的山药。

&ep;&ep;可越是觉得季氏烫手,他就越是恨着季氏。

&ep;&ep;周青山心里一直在想,该怎么收拾季氏一顿,让季氏乖一点。

&ep;&ep;他是不可能对季氏撒手的,周寒川压了他那么多年,他怎么甘心呢?

&ep;&ep;要不是周寒川不顾一切的跑到了边关,现在里正的位置到底是谁,还是不一定。

&ep;&ep;也幸亏季氏嫁给周寒川,逼得周寒川远走前线,不然他现在的处境可就更尴尬了。

&ep;&ep;当眼神落到季盈春身上,周青山努力的收敛着自己眼神中的森冷。

&ep;&ep;但是还是被季盈春看出来他的不耐烦。

&ep;&ep;不过季盈春现在也算是有求于人,所以对周青山的表现,直接当成没看到。

&ep;&ep;“里正可要给我做主,昨天我和我娘在院子的墙头上砌了点儿黄泥,想要把院墙加高一点,结果昨天晚上就有人翻我们家的院墙。”

&ep;&ep;“也不知道是不是嫌黄泥太恶心,所以才没进来,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ep;&ep;“这我们家,老的老小的小,就我一个青年还是个弱女子,真要是有心怀不轨之人,可如何是好啊。”

&ep;&ep;季盈春表现的那叫一个楚楚可怜,周青山听完她说的话,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ep;&ep;该不会是周文宗又背着自己做了什么吧?

&ep;&ep;看样子应该是这么回事,村子里除了周文宗以外。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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