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以前她是晕船,可现在么。

&ep;&ep;呵。

&ep;&ep;淌过奈何桥水的人,还会再晕船吗?

&ep;&ep;宋繁花知道,这个时候她的两个丫环,一个绿佩,一个环珠,被她大哥遣派到酒宴上去忙了,他觉得她晕船躺在床上,身边不用人伺候,就把她的两个丫环都调走了,可是,他怎么就认为她不用人伺候了?还不是柳纤纤说的。

&ep;&ep;柳纤纤……

&ep;&ep;宋繁花低头穿鞋子,那微垂的睫毛长长地覆下一片阴影,阴影下她的眼,漆黑透亮,闪着复仇的火光。

&ep;&ep;穿罢鞋子,她站起来,其实身体还有点发软,大概真的因为这幅身子太晕船,所以还有点些许不舒服。

&ep;&ep;宋清娇连忙伸手扶住她,“不能走就躺着,想吃什么喝什么你只管说,我拿给你,别逞强。”

&ep;&ep;宋繁花低低应一声,“嗯。”

&ep;&ep;但应罢,她还是推开了她的手,自个颤颤巍巍地走到了桌边。

&ep;&ep;宋清娇看着自己的手,一时有些发愣,她大概想不透,宋繁花竟然会把她的手推开,从小到大,她都特别黏她,就是爹娘健在的时候,她也是黏她比黏娘亲还多,今天她还身体不舒服着呢,不趁着机会多赖她一会儿,倒是将她推开了。

&ep;&ep;宋清娇蹙眉似有不解,但看宋繁花欢快吃东西的样子,她又释然了。

&ep;&ep;总归,还是这么一副吃相。

&ep;&ep;宋昭昭跟宋明艳相继走到桌边坐下,她们上来,也是因为想陪陪宋繁花,不想让她一个人太孤独,也是怕她醒了饿,所以,刚刚丫环们摆上来的吃的很多,四个姐妹围坐着,大快朵颐。

&ep;&ep;宋繁花抬眼之间看到三张脆嫩的脸和眼前的场景,只觉得恍如隔世。

&ep;&ep;一场梦,碎了。

&ep;&ep;另一场梦,从这里开始。

&ep;&ep;……

&ep;&ep;第3章及笄喜宴

&ep;&ep;宋繁花吃饱喝足,用手帕擦了擦手,站起来。

&ep;&ep;宋清娇立马紧张地问,“你要干嘛去?”

&ep;&ep;宋繁花笑道,“下楼啊,今天是我的及笄喜宴呢,我当然要出场,不然,大概别人都会把这场宴会当成是别的喜宴了。”

&ep;&ep;她把后面一个喜宴咬的极重,颇有几分兴味之色。

&ep;&ep;宋清娇一怔。

&ep;&ep;宋明艳也吃饱了,擦了擦手,抬眼问她,“你不晕船啦?”

&ep;&ep;宋繁花说,“还有点,但不影响我下楼。”

&ep;&ep;宋昭昭蹙眉问,“你不是一沾船就晕吗?怎么就不晕了?你别因为柳纤纤故意害你,你就强撑着下楼,要是在楼下晕倒了怎么办?”

&ep;&ep;这个时候的宋昭昭,青春漂亮,对她还是关怀备至的,可是,时间磨人呢。

&ep;&ep;宋繁花看着她,低低一笑,“五堂姐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又怎么会舍得伤害呢。”

&ep;&ep;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往门口走。

&ep;&ep;宋昭昭眨眨眼,“刚刚六妹妹说了什么?”

&ep;&ep;宋明艳道,“好像说了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不过,这样的六妹妹我好喜欢啊。”说着,也走向门口。

&ep;&ep;宋清娇见宋繁花真的朝楼下去了,自然也是跟上。

&ep;&ep;姐妹四个人沿着木质长楼梯,挨个地往一楼去了,走到一半,一楼里的丝竹之音就传了过来。

&ep;&ep;是了,宋家是衡州首富。

&ep;&ep;这次请的歌伎舞伎全是衡州最出名的,就连天琴阁的人都请来了,可说到底,她大哥做的这一切,明面上是为她,其实是为了讨好他喜欢的那个女人。

&ep;&ep;也是在这场宴会上,他把柳纤纤那个女人摆在了正妻的位置。

&ep;&ep;虽没明言,但大家都不是傻子。

&ep;&ep;而衡州首富未来的当家主母,意味着什么。

&ep;&ep;宋繁花眼眸微微转动望向了楼梯外侧,那里,栏杆交错,江水飞跃,微斜的西光沉暮在远天之上,浮海升平,大路朝天。可没有人知道,当真正灾难来临,会是一幅怎么样的悲绝境地。

&ep;&ep;当她大哥失去一切的时候,那才是宋家的末日。

&ep;&ep;而这一切,全都是拜柳纤纤所赐。

&ep;&ep;柳纤纤……

&ep;&ep;呵。

&ep;&ep;一个千面戏子,真的能游戏了人间么。

&ep;&ep;以前能。

&ep;&ep;现在,她不容许。

&ep;&ep;宋繁花收回视线,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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