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下午放学,洛意是值日生,正要扫地。语文老师神出鬼没地闪现进班,说忘了布置作业,要不大家就围绕今天学的古文,写一篇800字作文吧!说完便在怨声载道中,悄然退场。

&ep;&ep;给洛意造成800点真实伤害——作文不好抄,得自己硬着头皮写。

&ep;&ep;她心里闷着口恶气,哼哧哼哧刚扫完地,又听见宁远朝正在擦黑板的张博笑嘻嘻地说:“哥儿们,实在不好意思,篮球队催我过去呢,我得先走了,你们帮我把地随便拖一下就行。”

&ep;&ep;然后他跳起来做了个投篮的姿势,呲着大白牙一笑,觉得自己很帅。

&ep;&ep;宁远这人除了在高一刚入校、人生地不熟的时候,象征性搞过一两次值日,之后就没碰过扫把拖把。

&ep;&ep;这方面大家都对他颇有微词,但他人长得俏,又幽默风趣,人缘好得冒泡,偶尔占点儿小便宜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ep;&ep;这学期排完座位后,他跟洛意是一组的值日生,每次都找借口提前跑了。

&ep;&ep;洛意给自己在学校定的人设是耳聋眼瞎的摆件,所以从来没有发作过,剩下几个人匀一匀把他的活儿干了也就算了。

&ep;&ep;可是她今天不想忍。

&ep;&ep;宁远正嘻嘻哈哈地要出教室门,突然看到眼前冒出来个人,那人腿一横,脚踩在门框上,把他堵在门口。

&ep;&ep;“傻……不是,洛意,你要干嘛?”

&ep;&ep;洛意的眼风扫过他:“篮球队缺你一个人就不能训练了?”

&ep;&ep;他的笑凝固在嘴角:“哈?”

&ep;&ep;“听不懂人话是吗?”

&ep;&ep;两双眼睛对峙片刻,宁远先败下阵来。

&ep;&ep;他也只是个色厉内荏的小男生,跟谁起了冲突从不会正面刚,对女生油腔滑调,对男生称兄道弟,是他的处世之道。

&ep;&ep;可是对洛意这种疯婆娘……该怎么办?

&ep;&ep;他烦躁地挠了挠头,“真倒霉啊……欸,我说,张哥,你帮我把地拖了行吧,千万别让这位千金大小姐多干了不属于她的话儿。”

&ep;&ep;正在擦黑板的张博听到活儿全砸自己身上了,虎躯一震,十分郁闷。

&ep;&ep;对,就是那个当面叫洛意“烧杯”的张博。

&ep;&ep;张博曾经直视过洛意野生动物一样狠辣决绝的眼神。那眼神是说,就算他被浓酸毁容,她被开除,她也毫无所谓。而他们再怎么“叛逆”,也是省重点的高中生,都想着老老实实毕业高考呢。

&ep;&ep;张博正准备答应,洛意抢先一步说:“不行。”

&ep;&ep;宁远直接麻了,未战先怯地嘟囔:“不是,你为什么非要找我的茬啊……”

&ep;&ep;洛意:“因为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刚刚的笑太惹眼了,嫉妒到我了。”

&ep;&ep;“……有病吧。”

&ep;&ep;宁远真的不知道这个不学无术、只会寻衅滋事的卖淫女,是怎么考到叁中来的,而且学号还挺靠前——学号代表着入学考试成绩。

&ep;&ep;他正被架着下不来台,只见张博终于放下黑板擦,叹了口气,然后拿过拖把,举在他面前,“算了,你就搞一次吧。”

&ep;&ep;就很像黑帮片里知道大家都在劫难逃的反派——“收手吧,外面全是警察。”

&ep;&ep;宁远还没说话,又听洛意笑眯眯地说:“你张哥举着胳膊都举酸了,你就接一下嘛。”

&ep;&ep;贱人别催,他正要接呢!

&ep;&ep;宁远一把夺过拖把,开始恶狠狠地锄地,经过张博时,左右猫了两眼,用极微妙的音量骂道:“那傻逼娘儿们。”

&ep;&ep;太大声怕洛意听到,太小声又怕周围人听不到,不能起到挽回面子的功效。

&ep;&ep;洛意吵赢了架,可是火气还没有发完,正准备走。

&ep;&ep;教室门外,刚围观完这场冲突的群众中忽然有一阵骚动。

&ep;&ep;“培优班的陈寒迟来找人。”有人喊。

&ep;&ep;啧。

&ep;&ep;洛意看过去,只见陈寒迟毫不避嫌地阔步走来,把物化生叁本实验册塞她手里,又老妈子地叮嘱:“你抄的时候,最好还是自己理解一下。”

&ep;&ep;烦死了。

&ep;&ep;“哇,不愧是‘培优班的陈寒迟’,记性真好,中午回家就记得给我带上了。”

&ep;&ep;陈寒迟:“……”

&ep;&ep;他无辜惨了,想洛意是怎么了,刚刚这么大阵仗是又在骂人吗,怎么跟他说话也夹枪带棒的……

&ep;&ep;洛意这才意识到自己该解除战时状态,毕竟拿人手短,拍了拍他的手,笑起来,“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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