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副铁石心肠,其实还是忘不得人家的恩情,这让她心里被负罪感填的满满的。心里失落,脸上还是得攒出笑来。“太妃有心了,只是些小伤不打紧,劳烦太妃和王爷,还有郡主亲自过来,我心里惶恐。”

&ep;&ep;慕容太妃只以为她是害羞,笑着道:“无事,反正在王府里整日无事可做。等你嫁进府里来,咱们娘几个说说体己话。”

&ep;&ep;小黄门捧着玉椟从大殿方向跑来,到了阁子下锐着嗓子喊:“固安郡主,我家王爷抽不得身过来,让我送老山参上来。”一口气重复两遍,等着阁子里的人答话。

&ep;&ep;慕容上官推开窗子,冲他笑道:“拿上来吧。”

&ep;&ep;小黄门唱诺,飞快的跑了上来。

&ep;&ep;辛四四让悯夙接了山参,问小黄门,“王爷在大殿?可是和世子在一起?”

&ep;&ep;小黄门说是,“世子说要去射场同王爷切磋。王爷让小的过来传话,问固安郡主是不是有兴趣过去看看。”

&ep;&ep;辛四四是不想去的,她觉得那种场面一定十分尴尬。她和孟扶苏有了私情,却还得在慕容冲面前遮着掩着,骗人终归是不好的,这不同于杀孟萁时候的瞒天过海,也不是害孟兰儿时候的李代桃僵。她在真心待她的人面前,做不到装疯卖傻。

&ep;&ep;小黄门矮着身子等她回答,迟迟没等到回话。

&ep;&ep;慕容上官倒是起了玩心,挽着她的手臂对小黄门道:“你且先回去,让世子他多准备几个座位吧。”

&ep;&ep;小黄门得了话,这才退出去。

&ep;&ep;孟府府邸颇大,不仅设有学堂供自家小公子们读书识字,也设有习武练功的斗场、射场,平日这些地方都是护院陪同公子们打斗习武的地方,姑娘们是被勒令不许随便进来的。若不是慕容冲执意要辛四四过来看,女眷根本没机会踏足此处。

&ep;&ep;射场场地宽阔,标靶皆是同等大小,一字排开,每个标靶三丈远架起弓箭案。辛四四她们过来的时候,慕容冲和孟扶苏已经射过四五支利箭,皆是正中靶心。

&ep;&ep;看她过来,慕容冲疾跑两步,连平素里的稳重都抛到脑后,兴冲冲的叫她丫头,“扶苏世子箭术好厉害,跟我打个平手。方才我跟他提起晋素吟,本想乱乱他的心神侥幸赢上一两箭,他却不为所动!真是失策。”

&ep;&ep;辛四四尴尬笑笑,“二叔他和晋姑娘只见过两次面,大概都没记住晋姑娘长什么样子吧。”

&ep;&ep;慕容冲笑,“晋素吟可是个大美人,皇兄都对她大家夸赞,世子怎么可能不喜欢?”

&ep;&ep;孟扶苏松弦箭发,‘嗖’一声风响,三丈外的朱红靶心应声碎裂,利箭穿靶而过。他站在日光下,眉目朗朗,淡淡转过身,“王爷,该你了。”

&ep;&ep;慕容冲见到辛四四,哪里还愿意同他射箭,随手将弓箭扔到箭案上,和暖一笑,“蓁娘既然过来了,本王想同她说说话,明日再同世子一决高下罢。”

&ep;&ep;他也不生气,拂拂弓,点点头转身离去。

&ep;&ep;辛四四望着孟扶苏的背影有些呆愣,二叔他好像心情不好。约莫是生她的气了。但她觉得,慕容冲到底是她的第一个朋友,曾经帮过她很大的忙,还救过她的命。就算没有婚约在身也理应好生招待。

&ep;&ep;孟扶苏独自在大殿里面喝着凉茶,天气炎热,整个大殿里都裹着层热浪,让人心浮气躁。他受不住,此刻心下就像是窝着团烈烈焚烧的怒火,恨不能立时就把她带走,离开这里。

&ep;&ep;艰难的熬到三更天,他觉得自己是越发离不开她了,夜里没有她躺在身边,会觉得空荡,睡不着觉。更漏声过,院落寂静无声。他吩咐随侍去大房。随侍把灯笼抬得不高不低,二人的身影淹没在走廊斑驳的灯影里。

&ep;&ep;辛四四已经紧闭房门,此时睡得酣甜。怕夜里有事,就没让悯夙走,留下来陪她睡一晚。悯夙睡得迷迷瞪瞪,听到有人敲门,坐起来推搡推搡她,她却睡得很熟。

&ep;&ep;悯夙起身去开门,门打开来,对上孟扶苏皱紧的眉头。悯夙心里咯噔一跳,忙道:“世子,姑娘睡下了。”

&ep;&ep;孟扶苏点点头,“你先下去吧,我陪着她。”

&ep;&ep;姑娘养伤的十来天,世子每夜都留宿在这里,早晨四更就走。整个孟府都不知道世子和姑娘有私情。但她是姑娘贴身的婢子,不能不为姑娘的未来担忧。姑娘是要嫁到王府做侧妃的女人,世子今年已经二十六了,正值血气方刚,再这样下去万一擦枪走火,姑娘嫁到王府被发现不是处子之身,怎还会有活路。她战战兢兢却还是鼓起勇气,诺诺道:“世子,悯夙本是个婢子无权过问主子的私事,可是奴婢是真心希望姑娘活的好过得好。若世子真的为姑娘着想,还望顾全姑娘清白。”

&ep;&ep;他手指半搭在门框上,轻叩两下,“她不会嫁去慕容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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