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酸,确实不是表姐姐这种锦衣玉食的小户小姐能住的下的。就此回去也好。”

&ep;&ep;谁也不会笨到真的相信杨柳说的话是出自顾氏之口。顾氏虽然护犊子,到底是经过世面的,走的桥比杨柳走的路还多,怎么可能说出这种没轻没重的话来?

&ep;&ep;杨柳吃了瘪,正踌躇着,待也不是走也不是。

&ep;&ep;老夫子早上没等到辛四四,又不好直接来找辛四四,只好去找子詹先生,想让子詹先生告诫下四姑娘: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不可因为经纶满腹就小看学问,要知道学问之大,当活到老学到老才是。子詹先生耐不住老夫子通篇长论,只好头痛的答应下来,亲自过来走一遭。

&ep;&ep;看着面前这副景象,他心中便猜出个大概,上前两步,开门见山的同辛四四道:“老夫子说你近几日学习松怠,让我过来说说你。四姑娘,虽然世子半个月后才能回山,暂时对你的课业不能过问,可回来是定然会询问老夫子的。”

&ep;&ep;辛四四立时如同被人浇下盆冷水,只觉得从头寒到脚。孟扶苏那些惩罚手段,想想都觉得可怕。眼下再不敢多待,急忙拉着悯夙就往书院跑。

&ep;&ep;子詹先生也没有理杨柳,自顾离开了。

&ep;&ep;杨柳被人冷落后,简直不能更加心塞,重重的踢开脚边的小石子,带着丫头们回去了。

&ep;&ep;辛四四好不容易从老夫子的繁文缛节中挨到下课,正坐在书院的院子外面托着下巴发呆。说起来,杨柳不过是个外亲,以后回到埕州离安阳郡远到十万八千里,肯定是没有机会再见面的,也犯不着跟她置什么气。再说,杨柳虽然比她要大许多,可到底是女孩心性罢了,没什么花花肠子,心高气傲些也不打紧。她现在只怕敌人多,还怕有朋友么?

&ep;&ep;有了这个想法,辛四四站起来,拍拍屁股,对悯夙道:“走吧,我们去送送二舅母和柳娘。带上方才烤的地瓜,多带几个。”

&ep;&ep;悯夙哎声答应着,抱着四、五个地瓜蛋子,寸步不离的跟在辛四四身后。

&ep;&ep;顾氏站在马车前,远远看见辛四四过来,脸上忙堆起笑,等辛四四走近了,上前拉过辛四四的手,和蔼道:“蓁娘,真是麻烦你还亲自过来送舅母。”

&ep;&ep;辛四四倒是觉得挺好的,自家舅母上山来看她正和她的意。孟萁虽然同自己一样无父无母,却因为二爷对世子有救命之恩,让她占了不少光。孟兰儿就更不用说了,家中父母健全,还有兄弟姐妹帮衬着。自己在孟家简直就是弱势群体,不,就是个弱体,连群都没有。恰好这个时候凭空蹦出来个舅母,也让孟家人看看,自己不是个孤苦伶仃的,起码旁人再想欺负自己的时候,也得掂量掂量她母舅家的人乐不乐意。

&ep;&ep;只是这些话不能直接说到面上,更不能同柳娘在顾氏面前撕破脸,让人看了笑话。因而笑道:“舅母跟蓁娘还客气什么?以后蓁娘回去埕州,还要同舅舅们多多走动呢。”

&ep;&ep;她这话实在说进顾氏的心坎里去了。

&ep;&ep;杨家是清贫人家,曾经出过两任文官,却因为做官做的不够火候,得罪了大官被罢职了。好不容易熬到这辈上出了个自小习武又为人精明圆滑的杨大爷,考上武状元光宗耀祖,连带二房都跟着沾光。但杨大爷却好像跟孟家结过什么梁子,所以孟大爷娶浣娘的时候,杨大爷是不赞成的。只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自浣娘嫁到孟家也就跟杨家疏离了。

&ep;&ep;顾氏是个精明人,知道自己的丈夫杨二爷又没什么出息,这么多年顾氏一直想着能跟孟家攀上那么丁点儿关系,以后在安阳郡提起来,至少也不再仅仅靠着大爷的威风,腰板也能挺直些。

&ep;&ep;浣娘过世后,她的这个念头被绝了还有那么几分不甘心,如今知道浣娘留有遗孤尚在世上,她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是以借着去探望自家姐姐的由头故意绕路到山中歇脚。

&ep;&ep;眼下辛四四说要同她们多多走动,她简直喜出望外,笑吟吟道:“蓁娘你这般懂事,倒是叫舅母更喜欢了。”

&ep;&ep;唉,大家各取所需罢了,辛四四比她们这些人多活一世,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其中的道道?要论好,又哪有真的好了?

&ep;&ep;她从悯夙手里接过烤地瓜蛋子,“蓁娘没什么好东西送,听表姐姐说三表姐同蓁娘一样,自小在乡下长大,想着可能会喜欢这些个零嘴。就麻烦二舅母带回去给三表姐尝尝。至于大表姐,”她抬眼转向杨柳,笑道,“我看大表姐是个知书达理又气质如兰的,想必也不会稀罕这些地瓜蛋儿。倒是头些日子在茶花会上,我不小心摔伤了。二叔为了哄我,命人特地打了支翡翠白缟梅花珠钗,觉得大表姐应该看得上。”从怀中掏出方半长小盒,上前两步塞进杨柳的手里,“就当是蓁娘送给大表姐的见面礼吧。”

&ep;&ep;杨柳以为辛四四拿不出什么好的东西,便随意打开盒子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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