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伞内却干燥安静,走在雨里的两个人靠得很近,却没到紧紧相贴的程度,中间始终隔着一小段若有若无的距离。

&ep;&ep;他们的步频一致,默契的错开每一个水洼,防止鞋子被溅湿。

&ep;&ep;一时之间没有人开口说话,直到他们面前溅起一些水迹,两只手撑在头顶挡雨的学生从他们眼前快速跑过,陆景津视线跟随着那个略显滑稽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雨幕里。

&ep;&ep;陆景津忽然笑了下,笑得很低,在厚重的雨水滴答声中根本不值一提。

&ep;&ep;可江屿还是觉得自己听见了。

&ep;&ep;他侧头,看了陆景津一眼。

&ep;&ep;哪想对方也正在看着他。

&ep;&ep;他们在安静的伞下无声对视。

&ep;&ep;其实也就几秒钟的时间,雨还在下,脚步也没有停下,可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停滞住的自己。

&ep;&ep;陆景津一愣,他率先回头,出声打破沉默,吊儿郎当的语气,好像什么都不在乎,话里含着不怎么正经的笑,“我要是不送你的话,你是不是要跟刚才那个人一样淋雨了?”

&ep;&ep;江屿也收回目光,他低低地“嗯”了一声,“谢谢”还没能说出口,目之所及之处就是亮眼的地面。

&ep;&ep;潮湿的地面被路灯反射出粼粼波光,也照出来两个并肩而行的影子,风轻轻一吹,又被雨滴敲打几下,影子微晃,被分割成几个不同摇摆的形状。

&ep;&ep;江屿看到他们头顶的伞,并没有直接罩在他跟陆景津的头顶,而是微微倾斜,重心落在自己这边。

&ep;&ep;江屿的眸光颤了颤。

&ep;&ep;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ep;&ep;他记忆力一向很好,这实在是一件说不出好坏的事情。

&ep;&ep;好的坏的他都要记住,哪怕心里再不想,大脑也会替他记住,然后在很突然的某一个瞬间,逼着他再次想起。

&ep;&ep;就像现在,他明明不想回忆,那些东西也早已与他无关,可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想到小学时期听过的优秀作文,他的同班同学们写“爱是爸爸故意倾斜的雨伞,是他淋湿的半边肩膀。”

&ep;&ep;而他写“爱是什么?”

&ep;&ep;他关于下雨天的记忆,只有浸泡在水里发烂的布鞋,被浸出水泡的脚,湿透打成绺的头发,拧出来很多水的贴身衣服。

&ep;&ep;十几年前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的画面,现在被另一个人轻而易举地实现。

&ep;&ep;江屿不知道说什么,他一直都这样,沉默似乎是他的代名词,只是伸手,同样握住了那把伞柄。

&ep;&ep;他想,他的小学同学们都错了。

&ep;&ep;那并不是他们的父亲给他们的爱,那也许只是一个合格撑伞人的职责所在。

&ep;&ep;于是他愿意做这个撑伞的人,毕竟他早已习惯被淋湿,他主动握住了伞柄。

&ep;&ep;陆景津一愣,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懵了下,“怎么了?”

&ep;&ep;“我来撑伞。”江屿固执地抓着伞柄,手放在陆景津的手掌下面。

&ep;&ep;“为什么?”陆景津觉得有些好笑,他似乎无法理解江屿的脑回路,可又十分的想弄明白,不肯错过一丝一毫。

&ep;&ep;江屿这次却怎么都不说话了。

&ep;&ep;陆景津看他两秒,突然起了逗人的心思,他眼角余光从江屿头顶闪过,突然凑近在他耳边,轻笑,“可是我比你高欸。”

&ep;&ep;“难道不是高个子的人撑伞才对吗?”陆景津冲着江屿挑眉。

&ep;&ep;江屿抬头,他似乎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套理论,于是一时僵住,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ep;&ep;陆景津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想笑,心里也痒,他的手缓缓往下,“或者...”陆景津跃跃欲试,“咱们俩一起撑?”

&ep;&ep;江屿也注意到他的动作,他握在伞柄上的手拢了拢,最终抓住一片虚无,他仓惶收回来,低下头,绷起了嘴角。

&ep;&ep;陆景津注意到他的动作,眸光暗了暗,他皱眉,想到刚才江屿急忙收回手的动作就忍不住想发火。

&ep;&ep;操。

&ep;&ep;江屿凭什么这么嫌弃他?

&ep;&ep;手都没有碰到呢就那么着急的躲开是吗?

&ep;&ep;老子说想要碰你手了吗——

&ep;&ep;胳膊忽然一热,只是短暂的一下,却在略带些凉意的夜里被无限放大,刺得陆景津胳膊抖了下。

&ep;&ep;他呼吸一重,偏头看去,就见自己跟江屿之间的距离已经被缩短了不少。

&ep;&ep;江屿在向他靠近。

&ep;&ep;这个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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