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可这一世……

&ep;&ep;“阿弦!”

&ep;&ep;一句急切的呼喊仿佛一只箭刺破了黑暗,刺入了她的心房。

&ep;&ep;手中的药瓶也随着那箭应声而落。

&ep;&ep;所有的狰狞,狂妄,可怕,阴冷,在一瞬间荡然无存。

&ep;&ep;此时的沈青弦,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清澈的眼睛懵懂的望着面前的一切,望着已经燃烧殆尽的旗帜。

&ep;&ep;望着……

&ep;&ep;楚拓风。

&ep;&ep;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转过的身,亦不知道楚拓风又是何时赶来的城门。

&ep;&ep;只看到他一袭黑衣,大步流星。

&ep;&ep;明明该是淡定自若的王爷,现在却双眉紧促……

&ep;&ep;不知是不是沈青弦看错,瞳孔间似有泪花来。

&ep;&ep;空空如也的双手似乎还捧着那个药瓶端在胸口。

&ep;&ep;懵懵的看着那个男人大步跑向楼梯,消失在拐角又出现侧面。

&ep;&ep;“阿弦,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ep;&ep;急切,关心,疼爱,在一瞬间随着楚拓风的手攀上了她的身体。

&ep;&ep;好似冰冻了千年的寒冰遇上了汹涌万年的烈火,一瞬间,化了……

&ep;&ep;“楚拓风?”沈青弦轻轻呢喃,不知是不确信,还是累得,声音很轻,仿佛在梦呓。

&ep;&ep;她嫌少喊楚拓风名字,一般都是用王爷称呼。

&ep;&ep;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楚拓风心中一颤,复又将怀中的人儿抱的更紧了些。

&ep;&ep;双臂在颤抖,不,是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ep;&ep;“吓坏了。”

&ep;&ep;这话不知是在说沈青弦还是在说自己,亦或者两个人都有。

&ep;&ep;天知道辰肃折返告诉他此事的时候他有多害怕,天知道他看见沈青弦站在城头上有多惶恐。

&ep;&ep;好在无恙,安然无恙。

&ep;&ep;怀中声音泣泣。

&ep;&ep;泪水打湿了胸口。

&ep;&ep;沈青弦将他的衣服抓的很紧,很紧很紧,委屈的哭道:“你怎么才来啊,差一点我就……”

&ep;&ep;就要迷失自己了。

&ep;&ep;她差一点就要忘了,忘记在这个世界还有愿意陪着她的人。

&ep;&ep;差一点就忘了,自己还有一个男人可以依靠。

&ep;&ep;沈青弦亦鲜少在他面前哭,像这般泣不成声的更是头一次。

&ep;&ep;楚拓风不知道所措,但更多的却是自责。

&ep;&ep;他明知道今日之事可能存在危险竟然还让她一个人前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ep;&ep;他根本不敢想。

&ep;&ep;“阿弦,没事的,没事了……”

&ep;&ep;楚拓风的手覆盖上她的头顶,一点点的轻柔抚摸。

&ep;&ep;就想微风拂过青草地,虽有轻轻波澜,却会让人心里异常的平静。

&ep;&ep;范冲就站在楼梯口,抬着头,将他们二人望着,呆呆的出神发愣。

&ep;&ep;脸上有争斗后留下来的血痕,看上去污秽不堪,但那双眼睛却是异常的纯粹青涩,甚至有些木讷,有惊诧,亦有羡慕与嫉妒,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身处何地。

&ep;&ep;“唉,我们家王爷找的伴侣还行吧。”辰肃得意的抱着胳膊撞了撞范冲的胸口。

&ep;&ep;范冲懵懂的回头看了辰肃一眼,亦是方才的模样继续看着城头上二人,心中某一处有着钝痛。

&ep;&ep;“将军,外面没有一个活口。”赶来的军队在外面搜查余孽,只见外面东倒西歪的全是尸体,腊货武器满地都是,看上去颇为壮观。

&ep;&ep;“竟无一人活口?”

&ep;&ep;范冲方才一直在与赤峰将军对战,根本没机会去管城头上和城外发生的事情。

&ep;&ep;以为沈青弦上城头不过是女子意气用事,亦或者蠢货不要命的冲动。

&ep;&ep;可现在……

&ep;&ep;“姑娘好厉害,用毒药杀了这么多人。”

&ep;&ep;虽然这话说出来并不好听,但这些城头的士兵许多都没读过书,说的话虽然糙,但为他们抵挡了一波进攻确实值得夸赞。

&ep;&ep;范冲愣住,是沈青弦下毒弄死了这么多人?

&ep;&ep;站在城头上如何毒死后面那些人的。

&ep;&ep;“不止是沈姑娘,还有这风也保佑,但凡这风吹反了,死的可就不是皓澜的,而是咱们人了。”

&ep;&ep;两个士兵搭着手笑着打趣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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