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宁王府那边出了什么事?”

&ep;&ep;这句话就像一桶冷水浇在了岳凌兮身上,霎时把她从逐渐扩散的畏惧中拖拽出来,灵台一瞬间清明。她缓了缓神,迫使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才仰起头去看他,胳膊亦攀上了他的颈间,宛如两条嫩藕般悬在半空中。

&ep;&ep;“我住在长宵殿的时候……陛下可有想念我?”

&ep;&ep;“无时无刻。”

&ep;&ep;楚襄屈膝跪坐在榻上,旋即把她娇软的身子抱进了怀里,埋首细细一嗅,只觉她今晚格外的香,忍不住轻轻地啃咬起粉颈上的嫩肉来。换作平时岳凌兮早就嘤咛出声,今天不知怎的,过了许久都平静如常。

&ep;&ep;“陛下……”她摸到他腰间,开始抽解那根玄色的束带,“陛下不在的时候我总觉得长夜漫漫甚是难挨,这是否也算是想念的一种表现?”

&ep;&ep;楚襄眸色陡然转浓,似笼尽天上繁星,闪耀迷人。

&ep;&ep;“这是想念,亦是爱。”

&ep;&ep;闻言,岳凌兮怔了怔,回过神之后继续为他宽衣解带,待他裸裎相对又转手去脱自己的,主动得简直不像她自己。

&ep;&ep;如果想念是这种滋味,她或许还能熬过去。

&ep;&ep;第81章临别

&ep;&ep;不到一个月,端木筝已经瘦得脱了形,几乎无法下床了,陆明蕊每天都抽时间过来一趟,看完诊也不说什么,直接收拾药箱来到宽敞而僻静的院子里,岳凌兮正端坐在花岗岩石桌旁静候着她。

&ep;&ep;“如何?”

&ep;&ep;一盏清茶置于正中袅袅生烟,遮住了那张素净如初的玉颜,陆明蕊往对面一坐,又挥袖扇了扇,面前的景象才稍微清晰了些。岳凌兮挽袖执起了凤嘴壶,碧透的茶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落入了杯中,叮咚悦耳。

&ep;&ep;“行医这么多年以来我第一次碰到如此棘手的病,西夷的蛊虫……当真厉害至极。”

&ep;&ep;那天她回府之后又参阅了各种典籍,仍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不经意翻开了父亲的手札才恍然大悟,西夷在早些年就盛行养蛊之术,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任何收获,记载此物的书籍甚是稀少,就连父亲也没有接触过,她就像个瞎子一样在未知的领域不停地乱蹿,找不到通往出口的那扇门。

&ep;&ep;岳凌兮听了微微一颤,滚烫的茶水差点溅在了手背上,半晌才开口问道:“……难道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ep;&ep;“我试过银针刺穴、换血、药浴等等各种办法,还换了许多药材,都无法将她体内的蛊虫逼出来,甚至还有反作用……”陆明蕊叹了口气,无奈与失落似乎融入了眼前那杯荡漾的碧波之中,“再这么下去,夫人只怕要坚持不住了。”

&ep;&ep;“若是我能找来母蛊呢?”

&ep;&ep;“那还有点希望。”陆明蕊回忆着自己在典籍上看到的东西,沉吟道,“据我所知,豢养蛊虫非常难,但操纵蛊虫却很容易,只要能找到母蛊,我们就可以用它引诱出潜藏在夫人身体里的子蛊,这样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不过……这亦是有风险的。”

&ep;&ep;换句话说,最好让熟练此术的人来解决。

&ep;&ep;岳凌兮心脏遽沉,仿佛一下子跌到了谷底,连说话都十分困难:“我姐姐她……还有多少时间?”

&ep;&ep;陆明蕊看了她一眼,道:“最多半个月。”

&ep;&ep;岳凌兮脸色泛白,僵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过了许久突然起身步向卧房,身形甚是惶急,甚至都忘了跟陆明蕊打招呼。

&ep;&ep;外面阳光明媚,里面却有些晦暗,西窗边一帘幽影摆荡,甚是静谧宜人。岳凌兮在这样的氛围之中缓缓靠近床榻,拨开如云似雾的曳地轻纱,一具干瘦如柴的身躯霎时映入眼帘,乌发苍颜如故,若不是呼吸之间胸口微微起伏,岳凌兮几乎以为她已经就此长眠。

&ep;&ep;这哪里还是她英姿飒爽、百折不屈的姐姐?

&ep;&ep;岳凌兮杵在那儿,指尖微微发抖,不敢去触碰端木筝身上任何一处,谁知她忽然睁开了眼睛,迷蒙片刻之后就对上了岳凌兮的视线,尔后冲她淡淡一笑。

&ep;&ep;“兮兮,过来坐。”

&ep;&ep;她的声音轻到了极致,犹如草间小虫,岳凌兮却像是雷声入耳一般立刻坐到了床边,然后扶着她慢慢地靠在了软垫上,坐稳之后,又替她捋了捋略显散乱的青丝,动作稀松平常,跟以前在西夷共同生活的时候一样,但只有岳凌兮自己才知道,费了多少力气才将那股心酸压下去。

&ep;&ep;“兮兮。”端木筝再次开口,说几个字便要停顿一下,“帮我做件事……”

&ep;&ep;她每天大半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以保持体力,今儿个不知怎么回事,竟在这个时候醒了,岳凌兮一猜就是有事,不想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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