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又似叹服,却没有多说下去。

&ep;&ep;谢怀远毕竟只是外臣,不像他这样成天跟在陛下身边,有些事情看得准,却不尽然如此。陛下是明君,但陛下亦爱修仪,若说其中没有替她出气的成分在,那天在衙门就不会发生那一幕,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陛下出手伤人。

&ep;&ep;世人不知圣人般严明律己的陛下动情是什么模样,只因他心术高深,行事难测,就像今天这样,表面上看起来是让谢怀远的人暗中护送以保陈秋实平安,实际上是要确切掌握他的行踪,以防将来需要他上堂作证。

&ep;&ep;说到底,这一切不光是为了公理正义,更是为了修仪,两者已经密不可分。

&ep;&ep;流胤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过了多久,虚浮的视线中似有影子在动,他凝神望去,发现陈府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地出来了。

&ep;&ep;知道自己要远行,几日前陈秋实就遣散了奴仆卖掉了宅院,准备轻车简从上路,谢怀远正要让人跟上,一转眼夫妇二人又进去了,模样有些急躁,像是什么东西不见了,流胤正感到疑惑,脑子里冷不丁地闪过一抹俏影。

&ep;&ep;怎么一直没见到岳梓柔?

&ep;&ep;他面色微凝,某种不好的预感忽然涌上心头,旋即侧首对谢怀远道:“将军,这边就麻烦你了,我先走一步。”

&ep;&ep;说罢,他也不等谢怀远出声,急急扬鞭打马而去。

&ep;&ep;城北楚府。

&ep;&ep;住了一个多月的地方即将人去楼空,眼看着影卫们将行李一件件地搬上车,岳凌兮心里莫名有些滞闷,脚步也渐渐慢了下来。

&ep;&ep;近乡情怯,离乡不舍,这种矛盾对她而言似乎无法消去。

&ep;&ep;书凝从廊下拐过来,手里还捧着一碗热腾腾的药,瞅见岳凌兮正独自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不由得松了口气,然后迎上前道:“修仪可让奴婢好找,陛下昨天吩咐了的,早上起来要喝完药再出发,您怎么自个儿出来了?”

&ep;&ep;岳凌兮收回飘远的神思,抬手接过瓷碗,仰头便喝了个精光。

&ep;&ep;实在是苦,苦得舌头都麻了。

&ep;&ep;她微微蹙眉,旋即拈起帕子掩住了嘴巴,书凝见状连忙掏出一包早就备好的蜜饯,道:“修仪快含一颗,马上就不苦了。”

&ep;&ep;“不用了,走吧,该出发了。”

&ep;&ep;岳凌兮把碗放在石桌上准备出门,谁知才转过身熟悉的身影就罩了过来,仍是那么高大伟岸,伸手便将她抱了个满怀。

&ep;&ep;“不必急在一时,吃颗蜜饯的时间还是有的。”

&ep;&ep;楚襄悠然相视,却见她娇柔地摇了摇头:“甜得发腻。”

&ep;&ep;“这个不腻。”

&ep;&ep;楚襄露出一缕邪魅的笑意,蓦然压下脸庞吻住了她,舌尖才顶开贝齿,甘霖顿时涌入了那片苦涩的湿地,她只觉得清甜无比,忍不住主动地舔了下他。

&ep;&ep;这个磨人精!

&ep;&ep;楚襄身躯轻震,却缓缓撤离了那张粉嫩的小嘴,速度极慢,似在勾引她自己送上来一般,果不其然,岳凌兮抬起迷离的眸子看了看他,甚是疑惑不解,尔后踮起脚凑过来又舔了一下,薄唇上霎时水光泛滥。

&ep;&ep;边上的书凝恨不得钻进地里去就好。

&ep;&ep;引诱!陛下这是赤。裸裸的引诱!

&ep;&ep;眼看着岳凌兮像入了迷似地扑进了楚襄怀中,书凝不禁急上心头——这人来人往的地方教别人看见了可怎生是好?修仪的闺誉算是彻底毁了,陛下真是坏透了!

&ep;&ep;思及此,她清了清嗓子,故意弄出不小的声响,岳凌兮霎时清醒了些,虽然依旧直愣愣地盯着楚襄的嘴唇看,但已经自觉压下了舔舐的欲望,丁香小舌从嘴角滚了一圈又缩回去了,似是意犹未尽。

&ep;&ep;这个确实不腻。

&ep;&ep;楚襄瞅着她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块可口的蛋糕,惹得她垂涎三尺,这个认知让他啼笑皆非,但又莫名感到满足。

&ep;&ep;喜欢吃他也不错。

&ep;&ep;就在两人神智渐明之时,门口传来了影卫的声音:“陛下,可以启程了。”

&ep;&ep;楚襄牵过岳凌兮的手一步一步走出了楚府,登上前往东海岸口的马车。

&ep;&ep;一声低叱之后,车轮逐渐转动了起来,岳凌兮掀开帷幔看了看被抛在身后的楚府,竟有种离家的感觉,仿佛她和楚襄真的是一对夫妻,而这里保留了他们平淡生活中所有的点点滴滴,此去王都,再不复有。

&ep;&ep;可她必须要回去,她还要为她的家人正名,要让自己以清白之躯待在楚襄的身边。

&ep;&ep;想到这,她默然垂下了手腕,像是要将心中的留恋如光线般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