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视线,见到她怀里揣着一个崭新的包装盒,遂开口问道:“买了新衣裳?”

&ep;&ep;“嗯。”

&ep;&ep;这个包装太过精美,一看便知不是她消费得起的,何况她生性节俭,也不会买这么贵的东西,但楚襄并没有多问,只单手拎来边上那个浅褐色的檀木盒子,放进她怀里说:“巧了,朕也有件新衣裳要送给你。”

&ep;&ep;岳凌兮盯着盒子上嵌着的那枚八仙鎏金锁竟不知该如何下手,只因西夷那边用的大多是简单的一字锁,她从未见过这么精巧且复杂的东西。楚襄似乎瞧出了她的困扰,一只手从背后绕过去抓住她的左手,另一只手则握住了她的右手,然后引导着她抽出了夹层的铜片,又将两颗旋钮上下一按,锁应声而开,盒盖微微弹起,露出了半截衣角。

&ep;&ep;是烟霞般的绯色,与她今日在成衣铺看到的那件一模一样。

&ep;&ep;岳凌兮心中咯噔一跳,迅速将衣裳拿了出来,抖落到底之后,一只白羽红面的鹇鸟霎时出现在眼前——那是五品的女官服!

&ep;&ep;与此同时,楚襄的嗓音从背后徐徐传出,宛如林籁泉韵,淹没了她所有听觉。

&ep;&ep;“朕需要一名御前女官。”

&ep;&ep;岳凌兮只觉得浑身都僵了,因这句话,更因这件重得几乎让她手抖的衣裳——下午那般质素的女子都只是个六品女官,她一介罪眷,如何穿得起这五品官服?

&ep;&ep;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试着开口推拒:“御前女官向来是由吏部从在朝七品以上的女官中甄选出来,陛下这样……不合规矩。”

&ep;&ep;“你漏了个主语。”楚襄如往常一般纠正她的语法,“他们甄选,朕来定夺。”

&ep;&ep;换言之,他要谁就是谁,旁人无从置喙。

&ep;&ep;岳凌兮艰难地挤出一句话:“陛下,我是罪臣之后。”

&ep;&ep;“朕知道。”楚襄凝视着她,眸光亮得灼人,“但只要你愿意,你就是朕的女官。”

&ep;&ep;这本来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她没有资格拒绝,可他只是把东西送到她面前,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一丁点儿逼迫之意,给足了她选择的自由。

&ep;&ep;只要她愿意……

&ep;&ep;他救她帮她,不介意她的出身还委以重任,如此浩荡天恩她已难报答,又岂会不愿意?

&ep;&ep;岳凌兮垂下酸涩的双眸,捧着绯色官服缓缓跪在了楚襄身前,菱唇微微开合,溢出几个极轻极细的字眼。

&ep;&ep;“陛下,我愿意。”

&ep;&ep;作者有话要说:  进宫辣!朝夕相对,你们懂的……(我在说什么)

&ep;&ep;第17章进宫

&ep;&ep;当夜岳凌兮就随楚襄进了宫,因为走得急就没跟端木筝打招呼,只留了一封信在桌子上。

&ep;&ep;后来发生了什么她都记不太清了,只觉得自己始终处于混沌之中,一夜匆匆过去,清晨醒来之后她才开始正式认识这个地方。

&ep;&ep;琼楼玉宇,碧瓦朱甍,罗帏掩流光,铜兽燃犀香,这座宜兰殿的每分每寸都华丽得像是另一个世界,她只在戏文和画卷中见过,如今有了真实的触感,说不震撼是假的,就在她怔怔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时,一名粉装宫女捧着衣裙敲门而入。

&ep;&ep;“奴婢书凝参见修仪。”

&ep;&ep;听她如此称呼岳凌兮才想起自己已经是御前女官了,遂轻声回道:“不必多礼。”

&ep;&ep;书凝本是肩负着任务来的,见她一丁点儿架子都没有愈发觉得欢喜,旋即笑盈盈地说:“修仪初来乍到,想必对很多事情都还不熟悉,不如奴婢一边替您更衣梳妆一边介绍吧?”

&ep;&ep;岳凌兮欣然接受。

&ep;&ep;两人来到铜镜前,书凝从妆奁中抽出一把象牙梳,开始为她盘发。

&ep;&ep;“奴婢奉陛下之命前来服侍您,连同这宜兰殿中的其他人一样,都以您马首是瞻,所以您不必有所顾虑。宫中大大小小的人和事,但凡您有疑问都可以来问奴婢,奴婢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p;&ep;“马首……是瞻?”

&ep;&ep;书凝见她一脸懵懂,于是用夷语解释了一遍那个成语的意思,她恍然大悟,跟着便扬起了拂云眉,诧异道:“你会说夷语?”

&ep;&ep;“会一点。”书凝给她挽了个简单的飞仙髻,然后在耳侧别了支翠玉簪,“陛下说虽然您的口音学得不错但词汇掌握得还不是很多,这样方便与您交流。”

&ep;&ep;他连这个都考虑到了,看来是给她送心腹来了。

&ep;&ep;岳凌兮心中微暖,刚开始那种束手束脚且不知所措的感觉渐渐消失了,与书凝的聊天也主动了一些:“陛下还吩咐了什么?”

&ep;&ep;书凝将奶白色纱衣的袖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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