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酒菜拼在一处。

&ep;&ep;对过一鼎小炉,正在温酒。

&ep;&ep;宋曜、宋岚几个坐在西侧的毯垫前,正座,平西王盘坐着。几人具是华服玉鞓。

&ep;&ep;对过东席上,一身朱红小衫儿的宋欢坐在东席,正捧着个瓜仁油松瓤的月饼,见了李青溦,眼睛一亮:“小表姑!”

&ep;&ep;他起得忙了险些跌跤,身旁围屏遮住的地方伸出来一把手将他扶住。

&ep;&ep;那修长有力又筋骨分明,指甲修剪的圆润平整,十分眼熟。

&ep;&ep;李青溦怔忡片刻,便见围屏一动,一道挺拔的身影站起身来。他着一件绛红绣间云纹的襕衫,紫金冠束发,黑玉似的眉眼带笑,十分端正。

&ep;&ep;今日是中秋,陆珵一早带人在天坛祭祀过。庆帝早去了大高玄殿,宫中一切倒是从简,女眷拜月宴会也未有他什么事,便来拜会。

&ep;&ep;他看着面前的李青溦,满眼都是笑意,曳裾行礼:“李姑娘。”

&ep;&ep;李青溦不自不觉地勾起唇角,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垂眸还了一礼,轻声问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ep;&ep;陆珵还未说话,一旁的宋欢抢白一声:“姑父自然是来看我的,姑父来还给我带了孔明锁和窟儡子呢!”

&ep;&ep;今日陆珵来时,给他带了那般多的玩具,还陪他解了好几个孔明锁呢,在宋欢心里,陆珵的地位已超越他什么都不会的三叔宋曜,在他心中有了很重的一席之地。

&ep;&ep;童言无忌,李青溦一面觉着好笑,心头却在想他明明是来看她的。只是她也不好意思同一个小孩置气,有失身份,只是挑着眉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ep;&ep;宋曜正坐在一旁,表兄妹十几年近二十年,他倒极少在她这小表妹脸上这般带着羞怯的神情了;不由想闹她一闹,轻笑一声啧了一声拱火:“哦,当真如此?你姑姑想必并不这样认为。”

&ep;&ep;下一瞬,宋欢一双招子抬起,一眨不眨地瞧着李青溦:“真的吗,姑姑?”

&ep;&ep;李青溦还不待回答呢,他一双吃过月饼的油手便抓着她的衣襟了。

&ep;&ep;李青溦素来体面,又喜洁净,不由嗳哟一声后退几步,避瘟神一般般的:“是来看你的,是来看你的。祖宗,还不快快把你的手拿开。”

&ep;&ep;宋欢吐了吐舌头这才拿开手,众人一齐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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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几个男眷们饮酒说事,李青溦留着也不合时宜。再说,她同陆珵乃是未婚男女,虽在他们并州也并不多在乎这个,只是李青溦也不好意思留着。

&ep;&ep;她先叫人将宋欢给送了回去,自己临走前,又特意嘱咐叫众人少饮,尤其吩咐了宋献。宋献嘴上应承,待她一走,又叫人取了从并州带来的烈性酒碧澜堂。

&ep;&ep;几人一起说事。

&ep;&ep;平西王本同他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听闻他素来少年老成,有决断,为人沉静。

&ep;&ep;储君二十年,倒也做过几件利国利民之事,是以也夸赞过他几句有人君的品格。

&ep;&ep;今日倒也发现他并不自恃身份,性情温和擅倾听,又颇见多识广。一时话匣子打开。

&ep;&ep;几人说着说着,自然便说到了并州同附近林州的事上。

&ep;&ep;宋岚道:“并州呢,说也有些奇怪,如今人口锐增。之前发现是有许多从林州逃难过来之人,按理说,林州地大物丰,偶有灾祸,也不该如此。”

&ep;&ep;宋曜也道:“儿子素来同祖母和徐家人打点生意,对这些知晓一些。听说林州矿税苛征,平日里地方官竟也有抽税之事,课及薪炭蔬菜,殃及鸡犬。以往也有许多商民有义愤,不知如何。”

&ep;&ep;陆珵待他们全部说完这才接茬:“按律法,小民小贩背负尺布、斗米、蔬菜、食物者,地方官不许征税,违者督抚题参。”

&ep;&ep;他停顿片刻,方又道,“但依孤的了解,林州向来属孟将军管辖,孟家同信王的关系紧密,底下的地方官由他们庇护是以虽有政令但并不实心奉行,暗藏弊窦,此事孤已派人暗中勘察此事,近日事过了会亲自去林州,对那些阳奉阴违的蠹虫自然是从重治罪。”

&ep;&ep;宋献在一旁正襟危坐,对林州之事有自己见解,虽坐镇京城,也知天下事,知晓他是对民上心之人,当即对他又有几分好感。

&ep;&ep;酒越酣,宋献继续满上。

&ep;&ep;宋曜和宋岚伏在一侧案上,齐齐醉倒,陆珵一把背脊却仍同青松一般挺直,坐姿端正,神色沉静,只脸色微酡。

&ep;&ep;宋献眼前也有几分模糊,但脑子还有几分清明;二人又说起关税溢额、关征税、牙行苛索等等之事。

&ep;&ep;这些事陆珵朝堂之上便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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