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你替我捎几句话吧。辽东苦寒之地,请他好好保重身体,若是缺什么也要写信告诉我,我这里自然有法子替他办。你三奶奶总归是个妇道人家,为这药材生意两地奔波,到底不方便。”

&ep;&ep;连书听着齐雁锦的话,不停点头称是,这时脸上却忽然露出腼腆的微笑,低声道:“二爷放心,三奶奶近来也不往北京跑了,等到了冬天,三爷就要当爹了。”

&ep;&ep;“那个臭小子,竟然要当爹了……”齐雁锦听到这消息不由吃了一惊,脸上露出愉快的笑意。

&ep;&ep;连书又陪着说笑了一会儿,随后才谈起生意经:“二爷,如今铺子里刚进了一批人参,我们三奶奶说,反正人参又不是什么坏东西,请您给那些达官贵人开方子的时候,顺便把分量多添一些。”

&ep;&ep;“就你们三奶奶鬼主意最多,”齐雁锦听了他的话忍不住觉得好笑,却也佩服弟妹做生意的头脑,“你叫她放心吧,就说我知道了。”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第二十三章沈首辅

&ep;&ep;朱蕴娆连惊带吓发了一场恶烧,一连在病榻上躺了三天,这才勉强有精神穿衣下地。

&ep;&ep;也不知为何,这三天毓凤宫里的宫女被换掉好几个,尤其是朱蕴娆暗暗记恨的那个插戴宫女,不知何时人已没了踪影。如今她已明白宫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王妃在裁夺,加上陈梅卿告诫自己要谨言慎行,便决定装聋作哑,对身边的变化不闻不问。

&ep;&ep;时值初夏,天已炎热,只有清晨和傍晚的风还算凉爽。这天早上朱蕴娆避开众人的耳目,病怏怏地走到庭中秋千上坐下,发了好一会儿呆才记挂起一件事。

&ep;&ep;她的小羊呢?

&ep;&ep;朱蕴娆不肯问人,便只能自己花力气去寻找。她在不大的毓凤宫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却一无所获,直到在花圃边上发现了一条被踩进泥泞中的发带。

&ep;&ep;原来她的小羊也和那个臭道士一样,平空出现在她面前转悠个几天,然后就无影无踪地消失了。

&ep;&ep;朱蕴娆蹲在地上,从泥地里拽出那条肮脏的发带,缓缓卷在手指上,一刹那心中满是怅然若失的感觉。

&ep;&ep;关于那个臭道士的一切,真像是一个梦啊……尽管这个梦美丽又可怕,可是当她从一场大病中醒来,混乱的生活似乎又重新回归了正途。

&ep;&ep;现在夫君终于愿意娶她了,而父王也终于抛开了生辰八字的顾虑,准许他们成婚了——甚至连皇帝还未准奏也成了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ep;&ep;这年头藩王宗室的婚姻嫁娶,每每在漫长的奏请过程中被耽搁,有时连着几年不能准婚,把水灵灵的郡主活生生拖成老姑娘,也不是没有的事。因此时常有人甘冒失去爵位的风险,先斩后奏擅自成婚。

&ep;&ep;朱蕴娆本身就是庶民,也没什么可损失的,如今既然木已成舟,那么提前成婚有何不可?更何况楚王从自身的黑历史出发,也已经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小辈们血气方刚,果然都是按捺不住的!这次不就是年轻人一个等不及,才闯出大祸来的吗?

&ep;&ep;考虑到以上种种原因,楚王觉得自己这一招顺水推舟、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很是高明。哪知这么英明且有才华的决定,却让从小就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朱蕴娆,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惘……

&ep;&ep;与此同时,北京城里的齐雁锦正在拜访当朝首辅沈一贯。这位首辅是浙江宁波人,现年已过六十,因此只当世交之子是自己的孩子,在沏茶待客时,特意拿南方最好的果脯招待齐雁锦。

&ep;&ep;“如今我年纪大了,总喜欢吃点甜的。论起来南方嘉果最多,却可惜我不能回家乡,只好用果脯解解馋了。好孩子,你且尝尝看,”沈首辅和蔼可亲地招呼着齐雁锦,光是指着他面前五光十色的果盒子,就能侃侃而谈,“你看红色的这个,是南京官妓坊出的玫瑰樱桃脯,一般人轻易可买不到。这黄澄澄的是枇杷脯,滋味绝美。还有这绿的,是苏州的嘉庆李,吃起来稍有点酸。紫的这个是苏州光福山出的杨梅,一斤只得二十个,味道极美,其他地方出的果子都不如它。还有这太湖洞庭出的小橘子,名字也有些意思,叫作‘漆碟红’……”

&ep;&ep;齐雁锦笑着拈了一枚樱桃含进口中,舌尖顶着那香软的果肉,脑中忽然便想起了另一颗甜美可口、呵气如兰的“樱桃”。这一点绮思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令他不觉心猿意马,挂念起千里之外的那个妙人。

&ep;&ep;也不知道娆娆会不会喜欢这些甜食?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她一定会喜欢的,因为她整个人就甜得让他恨不得含进嘴里,含在嘴里又怕化了。

&ep;&ep;一想到这里,齐雁锦的嘴角不觉浮起一丝微笑,让年迈的沈首辅误以为他吃得很开心,便乐呵呵地笑道:“既然你喜欢吃,回头我让人给你装一盒子带走。”

&ep;&ep;这时齐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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