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私念,也是人之常情。”

&ep;&ep;此刻朱蕴娆听着女史的话,一言不发,一张脸有如火烧一般,红得快要滴血。

&ep;&ep;“只不过有些事情,想想也就罢了,却是连说都不能说的,”女史见朱蕴娆一副被人说中心事的窘态,便已心知肚明,于是语重心长地教育她,“小姐如果自己不放尊重些,事后又丢三落四的,怎能不落人口实呢?”

&ep;&ep;朱蕴娆此刻被她说得无地自容,只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委屈,憋得眼眶都红了:“我……我也不乐意啊,我丢三落四?我丢什么了?”

&ep;&ep;女史望着朱蕴娆怔忡的脸,便提醒道:“小姐是不是丢了一幅画?”

&ep;&ep;“一幅画?”朱蕴娆傻傻重复了一遍,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过一幅画,又谈何弄丢,“我身上能有什么画?”

&ep;&ep;若是丢块手帕、丢只耳环什么的,倒还差不多。

&ep;&ep;“小姐不记得那幅画了吗?”女史见朱蕴娆很坚决地摇了摇头,便从袖中掏出那幅春宫图,将绢画的反面朝上,递给她瞧,“小姐可还记得这个?”

&ep;&ep;“这是什么?不是手帕?”朱蕴娆盯着那块绢料皱起眉头,继而斩钉截铁地否认,“这不是我的东西。”

&ep;&ep;好险啊,她差点因为心虚不打自招了!

&ep;&ep;女史见朱蕴娆忽然改口,以为她在抵赖,便和气地笑道:“小姐放心,这东西虽然见不得人,不过承认了也不会有什么。这是扫地的婆子在假山背后捡到的,已经禀报了王妃,又因为有人曾在假山背后见过小姐,所以王妃才命我来问一问。不管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小姐的,事情都不会声张出去,所以您也不用隐瞒什么……”

&ep;&ep;朱蕴娆见她嘴里没完没了地兜着圈子,说白了就是想把这件东西赖在自己头上,便有些不耐烦起来:“我都说了不是我的,我都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有什么好隐瞒的?”

&ep;&ep;她一向心直口快,而且手比嘴更利索,因此话还没说完,就抢过了女史手里的绢画,翻过正面来扫了一眼。

&ep;&ep;光是这一眼,朱蕴娆就觉得自己的眼睛快被刺瞎了。

&ep;&ep;这这这……这么不要脸的画,怎么可能是她的!

&ep;&ep;朱蕴娆面红耳赤,瞪着女史嚷道:“这幅画不是我的!”

&ep;&ep;她否认得越坚决,女史就越是怀疑,于是意味深长地望着她问:“如果这幅画不是小姐的,那么请问您知不知道这幅画上……画得是什么?”

&ep;&ep;“我怎么能知道?”朱蕴娆一脸厌恶地将绢画抛在地上,没好气地反问,“这是什么?妖精打架?”

&ep;&ep;这东西好好地怎么会出现在假山石后面,真是太坑人了!害她以为自己和那个臭道士被人发现了呢……

&ep;&ep;等等,朱蕴娆一想到这里忽然顿住,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她知道这幅画是谁的了!

&ep;&ep;除了那个不正经的臭道士,还能有谁啊!

&ep;&ep;朱蕴娆一时目瞪口呆,脸色煞白地愣了神。女史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这丫头已通晓人事,就算无辜也清白不了,于是本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精神,正色告诫道:“小姐这般年岁,最容易心生邪念。须知女子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千万不能因为一时糊涂,误入了歧途。”

&ep;&ep;朱蕴娆呆呆地低着头,盯着飘落在地上的春宫图,心中哭天抢地不断地哀嚎——她可不就是一时糊涂,误入了歧途嘛!

&ep;&ep;这时女史弯着腰从地上捡起了春宫图,重新塞回袖子里,温和地安抚了朱蕴娆一句:“这件事既然说开了,也就过去了。回头我一把火烧掉这幅画,小姐最好也忘了这幅画,从此再也不要惦念画上画的这种事,好吗?”

&ep;&ep;朱蕴娆咬着嘴唇默然不语,女史以为她心中羞耻,便径自向她行礼告退,离开了毓凤宫。

&ep;&ep;一时庭院中空无一人,只有朱蕴娆独自坐在秋千上,好半天才回过神,紧抓着秋千绳的手指也禁不住瑟瑟发起抖来。

&ep;&ep;那,那个不要脸的臭道士,竟敢随身带着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一定会要他好看!

&ep;&ep;这天晚上,齐雁锦正在屋中用拉丁文写信,忽然听见房门被人敲得咚咚响,便头也不抬地吩咐连棋前去开门。

&ep;&ep;开门的一瞬间,连棋便觉得自己连日来的春梦终于成真,下一刻连说话的语气里都荡漾着梦幻般的春情:“小姐……是你……怎么会是你?”

&ep;&ep;嗯,虽然朱小姐此刻的表情凶了点,与往日梦中的笑脸很不一样,不过仍然不妨碍连棋微笑着翻了个小白眼,随后幸福地晕厥过去。

&ep;&ep;这时齐雁锦站在连棋身后,一只手拿着沾满风茄末的迷药手帕,一只手接住软软瘫倒在自己怀里的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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