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屋内,忽然间有些难过,她想,如果太子可以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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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少女看完了书,又在屋中几人服侍之下站起来走了走,她身材本就纤细瘦小,挺着个大肚子在房里走来走去,又在院子里散步。满娘扶着少女的半边身子,只感觉对方身上不一会儿便透出了汗意。

&ep;&ep;少女将手伸了出来,接住空中飞舞的花瓣,带着安静的笑,怀孕的艰辛并未打倒她,她还兴致勃勃地同满娘说:“春天这么快就到了,祖父往年这时候要做了春饼来咬春的,满娘可不要忘了,我还要喝去年酿好的桂花酒。”

&ep;&ep;满娘搀着行动艰难的少女,嘴里不住地答应道:“好,我都记着呢……”

&ep;&ep;满娘话音未落,只感觉这少女的手忽然抓紧了她,满娘也紧张了起来。

&ep;&ep;“我,好像要生了。”

&ep;&ep;她自己倒是十分镇定的模样,可是身边人手忙脚乱起来,满娘招呼着将她抬进早已备好的产房。又差人去送信,虽然太子的妻妾和孩子多,但是毕竟是他的孩子,一干用度还是不会亏待的。床上的少女已经被汗湿了,发丝贴在脸上,躺在那里,十分单薄的样子,只是这副模样,也并不见她有什么难过的模样,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脸色有些青白。

&ep;&ep;宣平十五年,文贞皇后生武帝元帝。

&ep;&ep;在史书上也不过是短短的一行字,可是真正的落到实处,那样才能感觉到,这短短一行字中那些酸涩的往事,满娘看着床上的女孩,心中大叹,恐怕谁也想不到,此刻她所生的两个孩子,将在大魏帝国掀起腥风血雨。

&ep;&ep;少女一直听着身边产婆的招呼,有节奏有技巧地呼吸用力,但是因为是头胎生得十分艰难,这样一折腾就已经入夜了,外面的风越发大了起来,女孩侧耳倾听,能够听到淅沥的雨声,她有些恍惚,脸色白得透明。

&ep;&ep;满娘握着女孩的手,不断地给她打气,她知道孩子一定能生出来,但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生的这么艰难。

&ep;&ep;少女神思恍惚,问了一遍,“下雨了吗?”

&ep;&ep;轻轻地一句话,满娘眼中已满是泪水,她道:“阿濛,没事的,要咬春的。”

&ep;&ep;女孩转过头,低声道:“阿满,我有一点点害怕。”

&ep;&ep;满娘松开女孩的手,道:“别怕,也许太子会来呢。”

&ep;&ep;女孩摇了摇头,道:“不要他,要阿爷。”

&ep;&ep;就在满娘尽力安抚阿濛的时候,门外有人叫了她的名字,满娘没了法子,跑出去,见外面都是太子妃带来的侍者,一个小奴上来,带着满娘往正殿去,太子妃正等在那里。

&ep;&ep;满娘随着阿濛进宫也有一年了,只见了太子妃寥寥几面,对方是个生于老牌世家的女子,端庄雍容,并不见什么特别的地方。

&ep;&ep;但是满娘想到了自己知道的那些东西,春日的夜雨中,忽然打了个寒战,在她的记忆里,这位太子妃一生未育,后来,抱了一个侍妾的儿子,而侍妾产后血崩而亡。

&ep;&ep;满娘满脑子的念头都叫嚣着回到阿濛身边去,她想到了凉州的风雪,想到了阿濛的笑眼,想到了她对自己伸出的那双手。

&ep;&ep;她刚刚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贫病交加,是阿濛收留了她,可那时满娘怎么也没想到,她遇见的竟然是魏史中身份成迷的文贞皇后,直到确定阿濛怀的是双胎,她才肯定下来,毕竟史书上魏太子陈昱后宫中,只有武帝元帝之母文贞皇后生了龙凤胎。

&ep;&ep;史书上短短一行字,可就真的是个活生生的人啊,满娘恍如梦中,继而浑身冰冷。

&ep;&ep;她就这样魂不守舍地进了内殿,当她跪伏在地上的时候,忽然清醒了一些,不,阿濛能活下来,既然她来了,就要想办法陪在阿濛身边。

&ep;&ep;太子妃打发身边年长的姑姑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满娘各种琐碎的问题,满娘一个人像是分成了两&ep;半似的,一半有条不紊地回答问题,一半漠然地看着太子妃。

&ep;&ep;上座的太子妃发间金器全无,戴青白二色玉石,清简之中可见世家女的良好品味,她手中端着一杯茶,轻轻地吹了,小口小口地饮了进去,不急不躁。

&ep;&ep;像是在等待。

&ep;&ep;忽然一个产婆急忙忙地跑进来,道:“不好了,娘子的羊水快流尽了,这才刚生下一位小公子,里面还有一个呢。”

&ep;&ep;太子妃扬眉,“哦,已经生了一个么。”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偏过头道:“陆良医,请你去看看吧。”

&ep;&ep;一个干瘦的老头走了出来,点点头便要往那边去。

&ep;&ep;满娘忽然叩头拜下,道:“请太子妃请了殿下来吧。”

&ep;&ep;满娘心如擂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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