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成功达成生命大和谐?!

&ep;&ep;她头疼地想了半天,难以下定决心。

&ep;&ep;算了,先穿衣服吧。

&ep;&ep;屏风后面窸窸窣窣了一阵,转出了一个宽袍大袖的人来。

&ep;&ep;池萦之尴尬地拖着袖子,示意给外间方桌前端坐的人看,

&ep;&ep;“你看,实在是太长——”

&ep;&ep;司云靖一眼扫过去,没忍住,笑了。

&ep;&ep;本来是一套贴身的箭袖骑射服,穿起来简直跟沈梅廷平日里的穿衣路子似的,袖子松松垮垮长出一截。

&ep;&ep;裤腰倒是用腰带紧紧地系好了,裤脚盖住了脚面,一边走路一边刷地。

&ep;&ep;他握手成拳,挡住唇边细微的笑纹,另一只手召她走近些,把袖子捋起来,往上折了两道,手腕总算露出来了。

&ep;&ep;又蹲下了身,替她把裤脚拢了拢。

&ep;&ep;“袍子勉强能穿,裤子不行。你这样走路容易踩着摔跤。”

&ep;&ep;他扬声把退到帐子外伺候的高大年叫进来了,吩咐他找人把裤子尺寸改小些。

&ep;&ep;等量完了尺寸,又替她把松垮的衣襟拉了拉,把腰间的系带系紧了。

&ep;&ep;“多谢殿下赠衣。”

&ep;&ep;池萦之设想了很多今晚可能发生的场面,却没想到居然有如此亲切友善的待遇,吃惊感动之余,没忘了按礼节长揖道谢。

&ep;&ep;她平日里行礼的风姿极雅致,但今天穿了大两号的袍子,看她绷紧了脸严肃地长揖作礼的样子,司云靖心里微微一动。

&ep;&ep;池萦之行礼感谢完毕,刚抬起头,脸颊就被捏了一把。

&ep;&ep;“灯下看池小世子,实在可爱得很。”

&ep;&ep;面前的太子爷神色平静地说了一句,注意到吃惊得瞪大的乌黑眼睛,伸手又在白里透粉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ep;&ep;池萦之捂着脸颊:“这……不太好吧。”

&ep;&ep;“哪里不好。”司云靖嘴角噙着笑,把她的衣领正好,又往上提了提,遮住了咽喉。

&ep;&ep;“下午沐浴过了,怎么还有些淡淡的血气?身上的伤还没好?”

&ep;&ep;“削去一层皮肉的伤,没这么快好。”池萦之镇定地说。

&ep;&ep;司云靖点点头。

&ep;&ep;“说起来,你的伤风还未痊愈?这两日的声音越来越细了,下午红帐子里叫了几声,听起来像个小姑娘似的。我竟不知,伤风如此影响少年人的嗓音。”

&ep;&ep;池萦之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咳嗽了几声,

&ep;&ep;“错觉……都是错觉。”

&ep;&ep;那边司云靖已经松开了整理衣领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ep;&ep;“天色不早了,准备就寝吧。高大年,抬浴桶进来。”

&ep;&ep;池萦之听这位传沐浴用具,很自觉地往帐子外头走,一边掀帐帘子一边说:“殿下要沐浴的话,我已经洗过了,不如让我——”出去走走,消消食。

&ep;&ep;手还没碰着帘子,帘子自己从外面掀开了。

&ep;&ep;高大年带领着几个内侍站在外头,他自己捧着个装滚水的小圆木桶。

&ep;&ep;两边打了个照面,高大年留意到池萦之举在半空中的手,听了半截话头“不如让我——”,恍然大悟,欣慰地把小圆木桶往她手里一塞,

&ep;&ep;“池世子费心了!哎呀,侍奉太子殿下辛苦,池世子忠心可鉴哪!“

&ep;&ep;池萦之:“……”

&ep;&ep;她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高公公你误会了。我并不——”

&ep;&ep;身后传来了一道凉凉的声音,“并不觉得辛苦?池小世子果然忠心可鉴。孤都看在眼里。”

&ep;&ep;池萦之:“……”高公公啊,一句话的功夫,为何你跑得如此之快。

&ep;&ep;她抱着装滚水的小圆木桶发愣,身后坐着的司云靖已经起身走了过来,接过了小木桶,顺手放在方桌上,嘲道:“看你那表情,见了鬼似的。你我都是男子,侍奉孤沐浴令池小世子如此为难?罢了,你出去走走,去消食吧。”

&ep;&ep;池萦之想了一会儿,却把小木桶又接过去了:“不,臣自愿侍奉沐浴。”

&ep;&ep;司云靖:“……”脱外袍子的动作一顿,转过身来,充满怀疑地看了她一眼。

&ep;&ep;池萦之镇定地抱着小木桶,心里已经换了个主意。

&ep;&ep;东宫看起来是被自己掰成了大断袖了,说话行事也像是个大断袖了。但他又说“你若扑过来投怀送抱,我还没想好怎么办”。听起来断得还是不够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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